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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国测谎技术研究的进展及法律态度

  

  其次,测谎的假阴性、假阳性错误,部分原因来自于测谎方法的理论知识疑难。尽管我们可以承认“撒谎情绪心理”、“隐瞒情绪心理”一定会产生超出大脑意志以外的心理焦虑,也一定稳固地引起个体生理参量的异常波动,但是我们不清楚:(1)超出大脑意志以外的心理焦虑,除了“撒谎情绪心理”、“隐瞒情绪心理”这两种心理原因之外,是否还存在其他的原因?美国相关的理论争议表明,即使没有撒谎、隐瞒这两种情绪心理,被测对象急于摆脱涉嫌罪行、急于通过测谎检验的情绪心理(可以简称为“摆脱情绪心理”的有无),似乎也能够产生与撒谎、隐瞒类似的心理焦虑,这样,在测谎中是否能够正确的排除“摆脱情绪心理”原因,明确撒谎、隐瞒两类情绪心理与摆脱之间的区别,应当是测谎理论应着重解决的问题,明确这一点可以有效降低假阳性错误;(2)退一步讲,即使认为可以有效地排除“摆脱情绪心理”对于测试结论的影响,撒谎与隐瞒两种情绪心理的反应机制是不是一回事情,两者的反应机理有没有不同之处,这对于理解测谎方法的科学性和客观性来讲,也是非常重要的。从美国的情况来看,目前关于这些情绪心理的反应机制,仍然是一系列的心理学假定。(3)再退一步讲,即使我们搞清楚了撒谎、隐瞒两种情绪心理的反应机理,需要通过什么样的生理参数将相应的心理焦虑记录下来,仍然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美国GKT找到的参数只有皮肤电,而缺少其他参数意义即为一例。但是除了传统的这四个参数以外,有没有其他更好的生理参数来判断是否存在相应的心理焦虑?现在最新的研究表明脑情绪电波也能够表征心理焦虑,即用事件相关电位技术来记录大脑的皮质活动分布和时间顺序,这属于心理认知的神经科学研究领域。因而,测谎方法所用到的心理科学原理和分析科学原理,仍然具有很多的疑难问题。


  

  总之,测谎思想的本质是用生理表征心理,用外显行为表征内隐情绪,用可定量化的实验指标表征不可定量化的经验指标。这种表征思想的科学性在于,即使在朴素的个体经验层面,人们也能感受到心理焦虑会引发一些可观察的生理行为异常征兆,只不过当代认知神经科学宣称,心理引发生理、焦虑情绪引发外显行为,具有超出人们意志控制的属性,因而具有知识层面的科学基础而已。不过,即使我们承认心理焦虑一定会引发异常的生理行为,强调这种因果关系具有非常坚实的心理科学基础,我们也不能够依靠异常生理行为征兆的出现,准确判断出心理焦虑情绪的类型,即被测人员究竟是因为说谎、隐瞒而产生情绪焦虑,还是由于急于摆脱嫌疑、惊惧案件细节而产生情绪焦虑。我们能够准确测定(生理)信号,但是无法同样准确地判断(焦虑)类型。这是造成测谎技术科学基础不牢固的根本原因。


【作者简介】
张斌,单位为四川大学。
【参考文献】{1}关于测谎技术的历史,参见Barland, “The Polygraph in the USA and Elsewhere”, in the Polygraph Test: Lies, Truth and Science73 (A. Gale ed. 1988)
{2}The National Academies, The Polygragh and Lie Detection, 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 (U.S.), 2003, the Preface, about the descrip-tions of main purpose of the polygraph test.
{3}David H. kaye,Michael J. Saks, Joseph Sanders, Edward K.Cheng, Modern Scientific Evidence The Law and Science of Expert Tes-timony, 2006-2007 Edition, Volume 4, THOMSON WEST 2006, chapter 40.其中第40:20到40:44小节列出赞成CQT技术的观点及理由,第40:45到40:105列出反对CQT技术的观点及理由。另外,本文的有关数据资料若无特别注明,均出自这本书相关内容,为便于读者查找相关材料,在引用相关数据时,注明相关文献,并且用“in 40: number”的形式,标明在书中的节数。
{4}前引{2},第二章。
{5}前引{2},第39页。
{6}在The Polygraph And The Lie Detection一书中,它的附录G,H和I分别介绍了测谎检验结论可靠性研究的程序、单次测谎准确性的量化评价办法以及不同的FPI值设定对测谎检验结论正确性的影响。对于测试人员而言,要说明检验方法的正确率有多高,需要别人利用本人的检验方法来进行操作,并按照信号探测理论相关定量办法来进行确认。另外,利用证明标准来类比PPV阈值,经过反复研读和思考,笔者确信两者原理一样。
{7}不过在实验阶段还是具有一定的仿真性,例如对于被测对象进行经济上的激励,如果他们说谎成功,通过了某一测谎检验,可以得到一定数量的奖金。In 40:26.
{8}In 40:25.
{9}相关研究鉴于实验目的有可能不合乎法律和道德规范,因而目前只是在实验阶段进行研究。具体参见40:33至40:35小节的内容。
{10}Gordon H. Barland&David C. Raskin, “An Evaluation of Field Techniques in Detection of Deception”, 12 Psychophysiology 321(1975), in 40:25.
{11}“Office of Technology Assessment, Scientific Validity of Polygraph Testing: A Research Review and Evaluation.( 1983) ”, in 40:25.
{12}U.S. v. Scheffer, 523 U.S. 303, 118 S. Ct. 1261, 140 L. Ed. 2d 413, 48 Fed. R. Evid. Serv. 899(1998).
{13}Charles R. Honts&Charles F. Peterson, “Brief of the Committee of Concerned Social Scientists as Amicus Curiae, U.S. v. Schef-fer,” in the Supereme Court of the United States (1997). The Amicus was co-signed by 17 individuals holding advanced scientificdegrees.
{14}In 40:27.
{15}Steven W. Horowitz et al,“The Role of Comparison Questions in the Physiological Detection of Deception'', 34 Psychophysiology(1997). In 40:27.
{16}David T. Lykken, “The GSR in the Detection of Guilt”, 43 J. Applied Psychol. 385(1959), in 40:25.
{17}Etian Elaad, “Detection of Guilty Knowledge in Real-Life Criminal Investigations”, 75 J. Applied Psychol. 521(1990), in 40:25.
{18}前引{2},第72-79页
{19}{20}同上注,第78页。
{21}前引{2},第82页。
{22}In 40:20.
{23}In 40:26.
{24}“Polygraph: Issues and Answers”, 25 Polygraph 134,135(1996).
{25}据表2,查尔斯·R.杭特斯和戴维·C.拉斯金认为CQT实验研究总体上的正确率在91%(in 40:26)。
{26}Goron H. Barland, A Validity and Reliability Study of Counterintelligence Screening Test, Unpublished manuscript, Security SupportBattalion, 902nd Military Intelligence Group, Fort George G. Meade, Maryland(1981).In 40:27.
{27}In 40:29.
{28}In 40:30.
{29}In 40:31.
{30}John A. "Podlesny, Is the Guilty Knowledge Polygraph Technique Applicable in Criminal Investigation? A Review of FBI CaseRecords”, 20 Crime Laboratory Dig.59(1993 ).In 40:32.
{31}In 40:32.
{32}美国学者:In 40:45;日本学者:田口守一:《刑事诉讼法》,刘迪等译,法律出版社2000年版,第239页。
{33}In 40:9899.
{34}In 40:54.
{35}In 40:67.
{36}In 40:98
{37}JIn 40:40.
{38}In 40:40.
{39}In 40:41.
{40}更详细的情况,参见The Gallup Organization, Survey of the Member of the Society for Psychophysiological Research ConcerningTheir Opinions of Polygraph Test Interpretations, 13, Polygraph, 153(1984); Susan L., A Survey of The Members of The Society forPsycholphsiological Research Regarding The Polygraphs: Opinions and Implications(1993 )(未发表)。
{41}SPR是“the Society for Psychophysiological Research”(美国心理生理研究委员会)的简称,这个委员会的研究成员均是从事身心关系研究方面的专家。
{42}对此,亚科诺和莱肯就同样的问题,就四个选项的详细情况做了一个调查表格,表明仅就回应的SPR成员而言,认为测谎是一种有用的发现真实的手段的人员比例,也没有支持者所称的那么高,只有44%o In 40:102.
{43}AP-LS是“American Psychology-Law Society”(美国心理学一法学委员会)的简称,这个委员会的成员对于不同科学技术(包括心理学)的法律运用很熟悉,也非常了解科学证据可采性的法律规定。
{44}这一点被查尔斯·R.杭特斯和戴维·C拉斯金反复强调,除上述杂志以外,这些学者认为在《心理学》、《警察科学与管理》、《心理科学现状》、《心理学评论》、《私人调查》、《法律与人类行为》等,公开出版的专业杂志上发表论文也意味着同行承认,他们列出了一些在这些杂志上发表的较重要的测谎方面的论文。参见In 40:38o
{45}APA是“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美国心理学联合会)的简称,亚科诺和莱肯对APA下面的普通心理学委员会成员就测谎技术科学性问题作了调查。因为他们认为并非所有SPR成员都是心理学方面的“权威”和专家。
{46}前引{2},第三、四、五章
{47}测谎结论的排除规则在美国叫做“per se exclusion”,前引{3}。
{48}United States v. Scheffer, 523 U. S. 303[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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