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外部环境缺失
徒法不能自行。没有法律规定的发展是不可持续的,但是仅有法律的规定也是不够的,需要一系列外部环境制度的配合。俄罗斯土地改革的基本设想之一是实行土地抵押贷款,以土地作担保换取资金,但在当代俄罗斯土地抵押贷款的阶段还没有真正开始。主要原因是缺少政策支持,缺少通常的土地抵押发展观念。[8]甚至俄罗斯还没有建立起完备的产权交易的基础性制度,如土地金融体系、土地评估和地价公开体系等。
不发达的土地市场,农业用地低廉的市场价格,缺少深入研究土地抵押发展的组织等,都使土地改革的最初目标没有实现。俄罗斯的村庄人手不足,数千公顷的肥沃土地没有人耕种。地方官员欢迎外地人到来,但是看不到城市迁来的准备成为庄稼人的居民。土地私人所有权法律的通过能改变这样的情形呢?有钱的城市人能离开城市到农村?如果能,就是为了弄些土地以后转让。[10]由此而知,没有这个最基本的外部环境土地交易制度在现代条件下简直就无法生存,因此,我们说,俄罗斯的土地问题还远没有解决,不管通过什么样的法律。﹝9﹞
(四)经济发展很不平衡
俄罗斯经济或社会财富的80%集中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两座俄联邦政府直辖城市,其他广大地区只占20%。这样严重失衡的区域发展格局必然在土地价值上体现出来。因为土地与经济发展是良性互动的,经济发展土地增值;反之,经济不发达乃至落后地区的土地价值自然是低廉的,甚至是无人问津的。列宁在《资本主义在俄罗斯的发展》一书中宣告:与其说俄罗斯为资本主义感到痛苦,不如说为资本主义不够发达感到痛苦。套用这个公式可以证明,现代俄罗斯与其说为市场关系感到痛苦,不如说为市场关系不够发达感到痛苦。
土地是投资的主要因素,经济不发达地区必然导致不发达的土地市场。我国也存在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的问题,从这些年土地流转情况看,发生流动的主要是城市郊区的土地。
结语
不否定俄罗斯土地改革中的缺点和不足,虽然对西方国家经验的移植在很多地方被认为是不正确的,但不能臆断它不成功,俄罗斯土地所有权改革的功绩在于为市场经济做了充分准备。因为土地私人所有流通自由,并且在这个基础上土地价值得到实现,同时通过合同形式实现各种各样的土地占有,将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是个了不起的历史进步。但是,俄罗斯最近二十年来的土地私有化改革并没有改变农村的状况,土地市场也没有活跃起来,农民依然很穷。与俄罗斯不同的是,中国人多地少,私有化的结果必然出现土地的兼并。中国现阶段的农民守不住土地,也无力维护土地权利,因为资本与权力结合的力量足够强大,近年席卷全国的城市拆迁、农村土地征收冲突就是实证。集体所有制尽管效率低,但能保障农民普遍获取利益,在现阶段仍然是保障农民利益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