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的追问
杨国华
【关键词】苏格拉底；追问
【全文】
苏格拉底喜欢高谈阔论、滔滔雄辩。古希腊的那个时代出了大批这样的人。人们也习惯于在市场上聚在一起辩论，习惯于参加集会聆听演讲。
苏氏的说话方式，有一点与众不同。他喜欢追问。别人说了一个什么观点，或提了一个什么问题，他常常追问别人。请看下面这段对话：
有人提到了虔诚。苏氏问：请你告诉我，虔诚是什么，不虔诚是什么？此人答：神灵喜爱的就是虔诚的，神灵不喜爱的就是不虔诚的。苏氏问：那我们就来审查一下我们说的话；神灵喜爱的事情和人是虔诚的，神灵厌恶的事情和人是不虔诚的；虔诚和不虔诚不一样，正好相反，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吧？此人答：我想对。苏氏问：我们不是也说过，神与神之间争吵、有意见分歧、有仇恨吗？此人答：是这么说的。苏氏问：那么，就是每个神灵都喜爱他认为善的、对的事情，都厌恶与此相反的事情吧？此人答：当然。苏氏问：可是你说，同样的事情有的神灵认为对，有的神灵认为不对；他们由于对此看法不同，所以互相争吵、交战，是不是？此人答：正是。苏氏问：似乎同样的事情有的神灵厌恶，有的神灵喜爱，所以它对于神灵既可爱又可恨喽？此人答：似乎是这样。苏氏问：那么，照这样说，同样的事情就会既虔诚又不虔诚吧？
再请看这段对话：
有人向他请教：你能不能告诉我，品德是可以传授的呢，还是锻炼成功的？如果既不能教，又不能练，是不是人本来就有的，还是用什么别的方法取得的？苏氏问：我不知道品德是什么，而且还没有遇到过任何人知道品德是什么；你说品德是什么呢？此人答：其实这话并不难说，如果你想知道男人的品德是什么，那很容易，就是能够管理国家的事务……；如果你要我说女人的品德，那也不难，就是必须善于管理家务……；还有几种品德是儿童的品德……；以及老人的品德；此外还有许多别的品德，都必须一一说明它是什么，因为每一种行业、每一种年龄、每一种活动都有各自的品德。苏氏问：看来我真是特别走运，我问的是一个品德，却找到了你心里蕴藏着的一大窩品德；可是，就用蜂窝来作比喻，如果我问你一只蜜蜂的本性，问这种本性是什么，而你对我说蜜蜂是很多的，而且是多种多样的，那么，如果我再问你：既然蜜蜂很多，而且多种多样、彼此不同，你是不是认为它们都是蜜蜂，你又怎样回答我？是不是它们并非在这一方面有所不同，而是在其他方面，如在美的方面，大小方面，或者在其他诸如此类的方面彼此有别？此人答：作为蜜蜂，它们并非彼此不同的。苏氏问：如果我进一步问道：正是他们彼此并无不同、而是相互一致的这一点，请告诉我按照你的意见，它究竟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