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姿百态——风格各异的WTO专家组
杨国华
【关键词】WTO专家组
【全文】
上午十点，专家组主席敲了敲木锤，宣布听证会开始。会场安静下来，案件当事方代表们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投向了专家组坐席。
台上坐着八个人，两侧是WTO法律司的法律秘书和实习生等，中间坐着三位专家组成员。主席先生是乌拉圭人，而他的两边，一位女士是新西兰人，另一位先生是马来西亚人；他们都受过法律教育，曾经或现在在联合国或GATT/WTO当过大使。这是一个比较典型的专家组，其成员是小国的资深外交人士。小国的贸易利益并不广泛，在筛选过程中不易受到当事方的反对；外交人士有丰富的国际经验。当然，有些专家组更加“典型”，其成员都是常驻日内瓦的外交官，这样WTO可以节省差旅费；有些专家组比较偏离“典型”，其成员也有来自大国的专业人士。当然，也有些专家组的成员并没有法律背景。为本案而临时组合在一起的这样三个人是如何就国家之间的贸易争端作出法律裁决的，让人们充满了好奇，也必定有太多的故事。
听证会开始时，照例是先原告后被告地宣读“口头陈述”（oral statement）。这基本上是双方简明扼要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为了给专家组一个最新的印象。专家们看着面前的书面稿，随着当事方的朗读翻页。不知道专家们看着别人朗读，与自己阅读有怎样的差别。自从能够识字阅读以来，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看书看材料，可以随心所欲，前后对照，而对这种拿着稿子听别人朗读的情况，多少觉得有点怪异。交叉阅读完毕，最少要三、四个小时。据说有一个复杂的案件，一方朗读就超过了四个小时！可想而知，人的注意力不可能如此长时间集中，因此有的专家会交头接耳，有的专家会昏昏欲睡。本案的专家组主席则时而抬头看看朗读者，彷佛是要确认这种声音的确是从这个人那里发出来的。
朗读终于结束了，一般会进入专家组提问阶段。此时所有人的耳朵都竖着，生怕漏掉一个字，因为这事关对专家组问题的准确理解和正确回答。专家组面前会有长长的问题单，并且三个人按照分工轮流提问。专家组有的很厉害，经常打断当事方的回答提出新问题；有的很温和，基本上就是照本宣科，当事方回答完毕就进入下一个问题。还有的专家组问题提出后，当事方要求澄清问题时，他们就不得不与其他成员以及法律秘书紧急交头接耳。专家组不同，法律秘书的表现也就相应不同。有的一会儿给专家组递纸条，一会儿对主席耳语，忙得不亦乐乎。有的则笑眯眯或呆乎乎坐着，整场听证会下来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因此人们认为专家组有“强势”和“弱势”之分。强势专家组对程序和法律问题驾轻就熟，而弱势专家组则离开秘书就不知所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