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一腔热血的大学生马永红,背着铺盖从大学回到村里,开始雄心勃勃的“新乡村建设”。他成立了农民协会,帮助农民解决实际困难,还在村里办起了夜校,给农民讲法制,讲科学种田,还请来了农业大学的志愿者专门给妇女传授养殖禽畜的技术。但他的工作不久就因为村干部的阻挠而搁浅。于是他开始想当村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施展拳脚,彻底改变农村面貌。
开始,村委会以他的户口不在当地为由,取消他的候选人资格。为此,他把村委会告上法庭。官司打赢了,但他却落选了。村民们似乎并不喜欢这个敢与“政府”作对的年青人。2008年底,他在村民的推荐下,再次竞选村委会主任职务。为了“竞选”,马永红甚至每天都到村民家里去拉选票,作风很是“亲民”。三年来,马永红通过自己的努力,给村里组织不下10次不少于200人的大学生志愿支教,依托农协会展开的化肥、种子的统购活动为村民节约了许多钱,当年免费送给乡亲们的核桃树也已开始结果……然而,一些村民似乎并不领马永红的情,他再次落选了。
几十年过去了,中国的老百姓依然如此,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举,选举出来的人是干什么用的,大家只知道干部都是组织任命的,没有组织的支持,选出来的人再有能耐也没用。
早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中国共产党就针对国民党的民主“国情论”提出了批驳,指出“不能因国民程度不高而拒绝民主”,“正是在民主制度之下更容易教育和训练民众”。“对于言论出版集会结社予以合法之充分保障,这是提高民众教育程度和自治能力的有效方法”(引自《新华日报》1939年2月25日社论《民主政治问题》)。然而,七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的民主政治不但没有进步,反而越来越退步。有些地方连仅仅是做“选举”样子的举手表决都懒得做了。有些地方做得更绝,把不差额的候选人名单印到纸上,发到每个代表手上,谁有异议,可以把不同意的人用笔划去,再写上自已“中意”的人名,但事前各代表团均已开会布置,谁也不许拿出笔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无论心里愿不愿意,却只能把发到手上的候选人名单再原样交回去,以示无条件同意。
在这种“政治”环境下,中国已无真正意义上的选民,那些参会的代表往往不是从基层选举出来的,而是由各级权力者钦点的。他们只能无条件地服从上级,并没有能力也不敢真正代表民意。长此以往,中国的选举制度越来越虚假,人民的民主意识越来越低下,许多官员的位子越坐越稳固。在这种情况下,谁再提“在民主制度之下更容易教育和训练民众”就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