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为什么?
我说,聂树斌、呼格吉勒图案件你可能从我的博客上都看过了,这样人命关天的大案,并且在全国人民的关注下,到现在还都没有纠正,你想你这个案件他们会纠正吗?
他沉默了。
再说安徽律师吊证案,我继续说,司法部行政复议处、专家论证意见、安徽省高院和合肥市中级法院都认为安徽省司法厅处罚错误,可就是因为司法厅长为了自己面子的坚持,什么《
行政诉讼法》、什么《
刑事诉讼法》、什么《
宪法》,全给废了,至今还没纠正。你说你们当地法院仅仅是在按责任大小分担,还是承担连带责任这个问题上有些认识上的偏差,他们会当作错案去纠正?
他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听说你还在为“安徽律师吊证案”申诉是吗?
我说是在申诉,但我仅仅是把这申诉当作一种消遣。我是想通过申诉、上访来了解一下更深层次的黑幕,看看在法律和事实面前,他们还有什么说辞。就像你不上访,你就不知道这“截访公司”的厉害一样。也是因为他们错得太离谱,如果不申诉,他们还会损害更多人特别是更多律师的合法权益。我是想在走完申诉和上访的全部程序之后,把这个经历写成一本书,告诉我们的后人,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一段十分荒唐的“法治时光”。说得更为体面一些,我是想通过对这个案件的申诉,推动我们这个国家的法制进步,那怕仅仅是一微米的进步,我觉得这是我作为一个中国公民的责任。而如果从个人利益来考虑,我完全就没有必要申诉,因为我现在有一份十分舒适的工作,并且我相信自己作为作家的成就一定会大于自己作为律师的成就。
那么说,我这上访真的就没有必要了?他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地问。
我说,真的没有必要了,放下吧,这个案件就象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在你肩上十几年了,你放下后会觉得轻松许多的。这十几年来,如果你把用在上访的精力用在其他方面,你可能挣的钱比这多得多,至少你的精神状态会好得多。
他没有说话,似乎已被我的话所打动。
我接着说,如果你还是想继续上访的话?那我也劝你把这件事当作游戏来玩,别把它当作一事回。不过话又说回来,人生在世玩什么游戏都比玩上访的游戏好,即使你真的把上访当作游戏去看待,我也劝你别再玩这个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