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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定谳:明清诉讼的事实之维

  
  发生人命案之后,首先需要确定的是死亡原因。此案勘验十分细致,对尸体及死亡现场的环境作了详尽的描述。同时,根据勘验结果,推论出死亡的场景,确认为自缢无疑。此案的判词有一半左右的文字在描述和推测事实,既然阎氏死亡全由自缢,王允若并无威逼情节,当然免其置议。案件一勘而结。

  
  例二:樊应元以六月十九赴白寺卖媒,而即死于二十二日,脑后一伤,实致命处也。其妻路氏以人命告,第云为刘志儒、杜九成殴死而已,诘以证据,茫然不知。七月初三,其翁樊如富出一禀词,称刘见中写帖令艾之彦捎与路氏,始知为两人所殴。夫白寺居民环堵,宁有白日强殴,无一人见者,纵志儒等阿堵通灵,能金沙布地耶。然应元死法不明,则两人冤状未易豁也。复拘应元之逼邻而细叩之,有杨大亮者见应元是日贸贸归家,及门仰面坠驴,亲为扶起,越三日竟死。夫仰坠则伤宜脑后,且扑地不能自起,致动邻人搀扶,则伤重可知。应元死跌而非死斗明矣。[17]

  
  此案中樊应元忽然身死,其妻路氏以人命告。然而,诘问有何证据,路氏却茫然不知。判官认为,如果确系殴毙,青天白日,不可能无一人可见。仅有指控,并无证据支持,不能断刘志儒等有罪。但是,樊应元死法不明,又不能洗脱刘志儒等人的嫌疑。若要断结此案,惟有继续寻找证据。通过拘讯樊应元邻居杨大亮始得知,樊应元曾经仰面坠驴,“扑地不能自起”,由此可见樊应元死于跌而非斗。死亡原因查明,案件也就不难断结了。

  
  例三:李恭、李国旺之杀李九郡妻女也,双斧并施,两命立毙。简验之际,真是令人目裂发指。究其故,则恭与国旺夙有盗行,每掠取里人李权术之物,习为故然。而是年九郡适受佣于权术,且于恭又诸父行也。形格势禁,不得逞其欲。怨不期深浅,期于伤心,一旦残忍至此,罪何容诛。简至孙氏左指,再三比验,件作坚以刀伤为对。彼盖谓斧创必巨,而伤痕甚薄,疑非因斧致然。顾斧之芒刃,亦复无厚。意者凶锋狂逞之际,孙氏举手捏斧,适中其锋,偶肖刀痕耳。使两人中或有一人持刀,或两人外别有持刀之人,自当不遗余力,宁仅指上之一呐耶。惟是是晚同行,尚有李五一人,原告仓卒失于指告,以致案犊偶遗。然持棍当先,实迹乌可掩也。非坐以应得之罪,不几令死者尚有遗憾乎。[18]

  
  此案中,李恭与李国旺因李九郡阻碍其其盗行得逞,遂用斧头劈死九郡妻女。案情简单明了,似乎到此为止。但是,据件作“再三比验”,发现孙氏左指为刀所伤,与先前所认定的凶器不尽相符,判官遂查出当晚行凶的还有李五一人。此案不仅显示出明清时期的检验相当细致,而且还表明判官还非常尊重证据,严格依照证据定谳。

  
  (二)“盗凭脏坐”

  
  明清时期的判官依照证据定谳不仅表现在据证定罪上,还表现在无证免究上。下面这两个偷盗案就是这方面的例子:

  
  例一:前件审得:蔡芝积偷不悛,故两臂交刺。乃最后同盗金店一语,又出自陶应科之口。三犯似真,一绞不枉。第盗凭脏坐,其次莫如事主与伙党之质成。今索脏则原物乌有,索证则事主未质……芝虽偷儿不足怜,乃造物生命于斯囚终未绝也。[19]

  
  例二:前件审得:孙环、孔文,一为总甲,一为义官。互相标榜,间左小民为所凌铄久矣。近复叨管浚河一事,其毒蛰滋多,而环尤甚。今据单一一拘之,如窝盗贩盐诸款,查无案卷可凭,兼无证佐可质,难以拾影,姑不添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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