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娶妻生子、有家有口,也还是这秉性,因为秉性难移。这不是“碰一头灰”、“撞墙壁”之前的写照,即便“碰了”或者“撞了”之后,“再回首我心依旧”。因为我是土生阿耿,走的是土生阿耿道路,食的是土生阿耿烟火,吸的是土生阿耿正气,吐的是土生阿耿真话。这不是自恋,不是唯我,也不是孤僻,更不是独尊,而是一种“土生阿耿精神”的焕发。[⑥]在批判科学与教育界的一些不像话、不干净、不讲究的事情时,我是公正无私、有胆有魄的,不留任何所谓“情面”。我向来主张人与人之间应该单纯、天真地交往,[⑦]曾经有一阵子对此怀疑过,但在此之后,执着的我,仍然坚信:天真伴我走一生。
简言之,学术圈不要演变为娱乐圈,这就是我冒出“色导理论”的初衷。不管多少人当面骂还是背后搞,我对此观点坚信不移。其实,“好色”未必一定是坏事,我也承认自己“好色”,[⑧]但是,要看什么人好色、对谁好色、怎么好色。一个公司老板养几个小蜜,我不会去“破口大骂”,一个政府官员包几个情人,我不会去“怒发冲冠”,一个大学教授要是嫖娼,我也未必“小题大做”,但要是作为导师的教授,把“色心”耍在了自己的女研究生身上,把招学生变成招情人、把做课题变成做游戏、把靠学术变成了靠身体、把给好处变成了给伤害、把不合格变成了不服从,滥用婚姻自由,把爱妻踢掉娶博士,把博士踢掉娶硕士,或者纳研究生为妾,大会小会带,这山那水玩,我就要站起来、跳起来、吆喝起来了。基于此,我才忍不住怒写了那篇教育檄文。以上是我写作《好色导师面面观》时的单纯心境。
对于研究生导师群体中的好色导师,一个有正义感而不是一个被社会旧尘新渣所融化的人,想必会痛恨并勇于揭批的。五年以来,我陆续收到大量读者的各种来信,有的拍手叫绝,有的拍手叫板,还有的拍手叫出了自己的遭遇,个别人还寄送了相关视听资料。[⑨]我一直回复读者的来信、来电、来Q,很多时候我甚至干脆放弃睡觉的时间。来信读者中,支持或揭露的人居多,但也有一部分读者是持批评态度的。一些女研究生还为导师辩护,认为现在社会“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是出于自愿,谁都无权评论。有的还详细记叙了自己与导师保持性关系的过程,对在丈夫出国留学期间导师给予的性慰藉心怀感恩,并以鄙夷不屑的态度骂我“书呆子”、“伪君子”、“道德小贩子”,劝我“好好做学问”,“少管那么多闲事”。还有人批评我过于偏激,郑重告诫我“并非所有导师都好色”。显然,这是误解我文章的意思,那段时间我曾反复强调:文章批判的是“好色导师”,而不是“导师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