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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美传统行政法“合法性解释模式”的困境与出路

【作者简介】
王锡锌,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注释】

B. Schwartz, Administrative Law (3rd Editi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991, p. 1.
关于行政法控权理念的描述,参见沈岿、王锡锌、李娟:《传统行政法控权理念及其现代意义》,《中外法学》1999年第1期。
参见[英]卡罗尔·哈洛、理查德·罗林斯:《法律与行政》,杨卫东等译,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第13—14页。
参见[美]理查德·斯图尔特:《美国行政法的重构》,沈岿译,商务印书馆2002年版,第1—2页,第3页,第6—9页,第11页,第16—17页,第12页,第4页,第14页,第14页,第21页,第23页,第23—26页,第27页,第27页,第29页,第30页,第64页,第69页,第168页。
关于“合法性”(legitimacy),国内政治学、社会学和法学各有不同的翻译,如“正统性”、“正当性”、“可接受性”等。笔者同意法学界一些学者的意见,他们认为从公法学的角度看,“合法性”是一个更为合适的译法,但需要与“形式合法性”(legality)作必要的区分。
See David Lyons, Formal Justice, Moral Commitment, and Judicial Precedent,81 Journal of Philosophy 1984, p. 582.
关于对戴雪的“严格规则主义的法治”的介绍及批评,参见王锡锌:《自由裁量和行政正义:阅读戴维斯〈自由裁量的正义〉》,《中外法学》2002年第1期。
Kenneth Culp Davis, Discretionary Justice: A Preliminary Inquiry,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971, p. 17。
See J. Landis, The Administrative Proce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38, pp. 10-17.
美国行政法上的行政决定“终决性”,所指的是“最终行政行为”,相对于“准备性行为”或“初步行为”,如调查、初步决定等,而不是指行政行为不受司法审查。
Airline Pilots Association,lnternational,Petitioner,v. civil Aeronautics Board,Respondent,475 F. 2d 900 (1973).
See Goodnow, F. , Policy and Administration,1900,New York: Macmillan,p. 1.
例如,早在本世纪初,英国政治家休厄特针对行政权扩张以及委任立法等情形,指出时代已显示出迈向“新专制”的危险。哈耶克教授针对现代社会对传统法治原则的超越,忧心忡忡地认为,人类可能正走上一条“通往奴役的道路”。See F. A. Hayek, The Road to serfdom,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44; Lord Hewart, The New Despotism, London, 1929.
其实,这种假定正是公共行政学领域的一种有代表性的立场。公共行政学通常都假定对公共政策存在一个可衡量的客观标准。See Lewis, The Consumer and Pubic Interests Under Public Regulation, iJ. 46 Pol. & Econ. 1938, p.105
虽然这种观察和分析首先是由政治学家所阐发的,但今天已经为法官、立法者、行政官员和评论者所广泛接受。参见[美]理查德·斯图尔特;《美国行政法的重构》,沈岿译,商务印书馆2002年,第64页。
Federal Power Commission ET AL. v. Hope Natural Gas Co. 320U. S. 591 (1944).
See E. Gellhorn, Public Participation in Administrative Proceedings, 81 Yale L. J. , 1972, pp. 359-360, p. 361.
See Riech, The Law of Planned Society, 75 Yale L. J. , 1966, pp. 1235-1236.
See Kenneth Culp Davis, Discretionary Justice: A Preliminary Inquiry,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71, p. 48,Chapter Ⅵ.
See David Truman, The Government Process: Political Interests and Public Opinion, New York: Knopf, 1951, pp. 127-131.
See McLachlan, Democratizing the Administrative Process: Toward Increased Responsiveness, 13 Arizona L. Rev. , 1971, p. 835.
See Sheldon, Public Interest Law: A Step Toward Social Balance, Arizona L. Rev. , 1971, pp. 818-819.
参见[德]哈贝马斯:《合法化的危机》,刘北成、曹卫东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21—48页。
在这一方面,美国的协商规章制定程序富有启发性。根据美国1990年的《协商规章制定法》,行政机关在制定规章之前,可以邀请拟议中规章可能影响的主要利益代表进行协商,在协商妥协的基础上提出规章草案,然后将草案适用“公告—评论”程序,公众可以进行评论。关于协商制定规章的过程,See Cornelius M. Kerwin, Rulemaking: How Government Agencies Write Law and Make Policy. 3rd Edition, CQ Press(2003), Chapter 5.
行政过程的“俘获”就是这种情形的一个表现。由于大企业、利益团体都有各种组织化资源的优势,在参与过程中往往处在优势,甚至可以俘获对他们进行管制的行政机关,使后者为他们的利益服务。在现实中,公众在对抗组织化利益团体方面,始终会处在弱势。但是,如果公众能够以各种方式有效地组织起来,那种参与进程中地位的不平衡就可以得到相当的缓和。
在这方面,如美国的“私人总检察长理论”;如果政府对某个违法行为不启动执法程序而公共利益受到损害,私人可以要求法院进行司法审查,如同司法部长行使这种权力一样。参见王名扬:《美国行政法》(下卷),中国法制出版社2005年版,第622页。
参见[法]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第2卷,董果良译,商务印书馆1988年版,第111—112页。
参见罗豪才:《行政法的核心与理论模式》,载罗豪才主编:《现代行政法的平衡理论》第2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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