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仑河遇险记
司马当
【全文】
七月的广西，天气很是炎热。然而，完成出差任务的我却有两天闲暇，广西的朋友极力劝我去“越南一日游”。
晚上，我给一家旅行社打了电话，一位姓汪的先生说如果我们人数少，他可以安排一个豪华团，有小轿车接送，专门为我们服务。
第二天早上，导游小姐带着一辆轿车与我准时在宾馆门口相会。在出游的路上，导游小姐向我介绍起旅游路线：我们现在去东兴，然后从东兴参观北仑河风光，最后到越南芒街。越南开放改革比我们晚，去越南旅游就是国际下乡，就是说你们到了越南，会有一种城里人到乡下去的感觉……
车到东兴，导游小姐说上班时间还没到，先把我安排到一家小饭店。说话间，天上下起了暴雨。饭店里有一位照像师让我交钱拍照，说是为我办出境证用。过了一会儿，雨停了，天气又闷热起来。导游招来一辆破旧的小面包车。到了车上，我才发现这车破的程度，除了前挡风玻璃，给我的感觉就没一件什么东西是完整的。待我上车后，紧跟着上来一位小伙子，他随手把车门关上，车子就“呼”地开走了。我好生奇怪，这导游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破面包车从大街钻进了小巷，又从小巷钻进胡同，最后在一个极窄的胡同口停了下来，小伙子带我串过极窄的胡同，来到一个小码头边，我刚上了一条破旧的铁壳船，船就“突突”地向对岸开过去。
船上已经有了几个人，不知他们是游客还是顺便过河的。船到河中心的时候，小伙子突然告诉我们这就是北仑河，河的对面就是越南。正在我疑惑的当儿，船已到了对岸。没有码头，只有一条紧靠在岸边的铁壳船和搭上岸去的跳板与对岸雨后泥泞的红土坡相连。先上船的那几个人很快就通过跳板爬上了对岸，岗亭里的越南哨兵漠然地看着他们，悠闲地抽着烟。我就这样过去吗？我问那个小伙子。那小伙子有些不耐烦地问我：你们怎么还不上去？我反问他：我凭什么上去，我手里没有任何出境的证明，我怎么能上去？那小伙子见怪不怪地说：我们每天都是这样送游客过去的，没问题的，
不行，我得回去，我坚决地说。可那小伙子比我还坚决，回去不行，我的任务是把你们送上岸，你们上了岸，导游就会来接你们的。
我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明明是在非法出境。当时我还不知道那家旅行社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但理智告诉我，我再也不能前进一步。这时那个小伙子不知在给什么人打电话，对面岸上的越南哨兵在向我们招手，好象是说：过来吧，没事的。我没有理他。我想报警，但马上又想起来，这是在北仑河主航道的外侧，是越南的地方，我们的人民警察是无能为力的。我想让船老大把船开回去，但那个六十多岁、一脸凶像的老头儿似乎只听那小伙子使唤，并不理会我的请求。这时候我有一种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回过头看着东兴县城某个机关大楼上飘扬的五星红旗，倍感亲切。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理解海外的华人为什么总爱把祖国称为母亲；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平时在国内感觉不好的这个问题、那个弊病都变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只觉得自己祖国的可爱和不可分离。我不知道怎样才能逃脱“非法出境”的厄运，平平安安地回到祖国的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