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文至此,笔者突然发觉,酷刑,从头至尾都是一个骗局,刑罚的严酷都只是表象,它掩盖了更为深层次的东西——权威。 酷刑,相较于一般的刑罚,其最大的作用在于威慑,而当皇帝没有权威,或者权威不够时,他唯一能采取的方式就是以暴制暴,以暴力来树立权威,秦始皇如此,武则天如此,宋元明清的皇帝更是如此。在人类文明的早期,统治者必须靠一种力量将国家社会凝结在一起,中国古代提倡“德治”,以德服人,但实际上,“德治”成效缓慢,在天下没有大一统的前提下,只要有一方采用了暴力,迅速富国强兵,“德治”的国家也就必然灭亡,这个到底就是武侠小说中的“走火入魔”一样,虽然是“魔道”,但是最为迅速,直接,成效最快,但是,一旦坠入“魔道”早晚会自伤其身,自我毁灭,但作为君主,他们根本别无选择,尤其对于历朝历代的后继皇帝而言,他们并没有打过天下,而所谓的“君权神授”,估计他们自己都不能相信,百姓难道会真的信服?
但暴力,但权术,其以“不变应万变”,在统治缺乏合法合理性的基础上,酷刑,必然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不论在东方还是西方,无论是教会国家,还是封建专制国家,酷刑都是必然,也是合理的选择,无可奈何,但必然如此;所以,我们悲哀的发现,中国即使在清末所谓“废除”了酷刑,但在民国时期,无论是北洋军阀统治时期,还是国民政府统治时期,酷刑翻新花样,与时俱进,跨越发展。寄希望于一两个有道明君,实属妄想,体制不该,国体不更,酷刑亦不变。
四、人性的呐喊
古往今来,无数仁人志士摇旗呐喊,为废除酷刑而战。虽然,大都以失败而告终,毕竟,体制不格,酷刑不可能废除,任你道家如何“清心寡欲,寡欲清心”,自有始皇“执敲扑而鞭笞天下“;任你儒家如何“仁者爱人”,自由汉武大帝“好大喜功,黩武嗜杀”;任你佛家如何“大慈大悲”,自有武周皇帝“法网罗织,大兴冤狱” ……
但酷刑最终还是从人类历史中消失了,虽然,在非洲,还有种族灭族,在关塔那摩,虐囚事件震惊全球,但人类,让自身的人性战胜了一切,我们开始约束自身,我们建立合法合理的政权,我们保障每一个人的权利,即使他是我们的敌人,但他首先是一个人,应该受到尊重,法律的确有的时候不让我们那么满意,尤其当我们是受害者的时候,但是滥用私刑,无异于野兽,“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冤冤相报何时了?
法律是人类经过痛苦的斗争后,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以人类现有的智慧而言,法律,公开,完善,公正的法律是解决人类自身困境的唯一出路,是人性的必然选择。依靠法律而建立的权威,才可能真正的在人民心中矗立,才可能真正的长治久安,才可能真正的“天下大治”。每个古代君王的心中,都存在一个“德治天下”的梦想,但是,当他们穿上龙袍,坐上龙椅的那一刻起,他已身不由己,所以他们妥协,他们放弃,他们幻想先使用暴力,利用酷刑,回到正轨,然后再按照“仁”、“礼”、“恕”来治理国家,他们高估了自己,他们也忽视了人性,当这一切无法解决时,一个朝代终结了。
任何一种制度,违背人性,就必然会走向灭亡,不论他曾经创造了多么伟大的政治,多么强大的军队,多么庞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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