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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的社会分层

  那么衡量这三种资源,总要有一个平台,我们找来找去,最重要的还是“职业”这个平台。除了职业以外,还有其他平台。比如有的人没有职业,他通过继承父母的遗产或其他财产转移也有收入。但是中国社会经过共产党革命之后,这种财产积累和转移还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现在有一些企业家、大老板的财产很多了,他们的子女可以不用参加某种职业就继承很多财产。但是总的来说,这种转移性的资产还是比较少。另外,中国传统社会中还有一个家族威望,就是说在一个大家族内,不管职业如何,长辈就是长辈,权威就是权威,比如苗寨的“寨佬”,威望非常高,但是在工业化过程中、在整个社会变迁中,这种传统威望的影响在减少。所以我们认为分层理论中还是用“职业”作为一个平台。“职业”是一种类别概念,包括上面三种资源。美国有个社会学家叫彼特•布劳,他研究社会交换权力,他发现整个社会结构由两类参数构成,一个是类别参数,一个是等级参数。类别参数,比如职业,是我们没法分等级的。而我们分层研究是分等级的,那如何把类别参数转化为等级参数?就要通过上面说的三种资源的衡量把“职业”这个类别参数转化为等级参数。所以我们以“职业”为平台,以三种资源为内容,建构一个社会等级分层。就是说,在三种资源组成的“三维空间”中,地位相同的就属于一个“层”;地位不同就位于不同的“层”。大家批评我们的一个问题是,我们所分之层,层内差别(相对于“层际差别”)有时候也很大。待会我会解释这个问题,我们只能从统计学的大致观察来理解这个问题。
  通过构建这样一个分析框架以后,我们就开始做全国调查,一共做了七个点,一万七千份问卷。这八个点没有随机抽样的意义,我们根据“东、中、西”三个地区来做的选择。做这个社会调查,有两个因素,一个是成本;第二是要有地方的配合。特别第二个,非常重要。但是有的地方政府是不愿意配合的。开始我们跟一些地方政府联系的时候,说我们要做社会分层调查,好多地方领导一口回绝,说他们那里没有什么阶层,很敏感很害怕;后来我们说做收入差别调查,他们也拒绝,说他们那里收入差别不大;后来我们说做职业调查,这个好多地方就认可了,但是我们的问卷里还是有一些敏感的问题,只是他们事先同意了,事后也只好配合我们。我们就选择了七个点,这七个点是:东部的辽宁海城、福建的福清、江苏的无锡,还有一个深圳;中部的安徽合肥、湖北的汉川;西部是贵州的镇宁。选择这些地方是根据可操作性,但是在这些地方做的是抽样调查。我们在全国范围做了另一个抽样调查,根据人口、GDP和地区分布,我们做得很严格,花了两个多月时间。因为大家也知道,现在人口统计也不准确,我们根据计生委一个系统、统计局一个系统、公安部门一个系统,把这些资料收集在一起,进行比对、排列、筛选数据;GDP也是个问题,省级的还好,县级的GDP很成问题。我们的全国抽样抽到了十二个省,大概七十多个县,六千零二十多份的问卷,回收率百分之九十八,为什么回收率这么高?因为我们是培训来自当地的学生,让他们回家采取问卷问答式的方法,而不是问卷自填式。我们设计问卷的时候还考虑到地区语言的差别,问卷上是书面语,但是我们要求学生去调查的时候用当地的日常语言。这样两个调查,一共有两万多份问卷,我们在这些问卷调查结果的基础上进行分析,得出下面的研究结果。
  五.研究结果
  上面说了我们把“职业”作为一个平台,我们根据劳动保障部的一个职业标准表,从上面选出了两百多个职业,根据我们上面的调查结果,把这些职业分为了十个层级,在这本书[3]上都有。我们认为这个分层的有效性的标准是什么呢?第一,这个分层的层际之间是不是在资源等级上有差别;第二,人们是不是觉得它在实际生活中可行,即可被接受?我们这本书出版后,某城工人正在罢工游行,他们就有人拿着这本书到政府那里,说我们工人是第八个阶层了,还是不是主人阶层?我们有个成员还在地铁里看到,有人拿着这本书,在比对自己是属于哪个阶层。学术界也对我们的研究成果基本认可,认为我们这个分层比以前的一些分层全面,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那我们这十个层级的分层究竟是怎么样的呢?第一层:国家、社会管理者阶层。国家管理者包括国家领导干部,一般是处级以上,在县里是局级以上,包括乡长、镇长;社会管理者,比如我们北大的校长、书记,社科院的院长、所长等,这些人都属于这个层级。但是企业里面的领导干部不属于这个层级,因为要政企分开;第二个阶层:经理人员阶层。就是国有企业的老总以及中层干部以上的经理人员,还有外企、民企里面的中层以上管理者;第三层:企业家阶层。国有企业的老总不是真正的企业家,他们属于前一个经理人阶层。我们所说的企业家必须拥有企业的资产,并参与管理,所以就是指那些民企的老板;第四层:专业技术人员阶层。就是从事专业技术、别人无法代替的人,大学教授、老师、医生、律师、会计师等;第五个阶层:办事人员阶层。办事,就是指他们只是执行领导人的命令,没有决策权,包括国家机关里的一般公务员,以及企事业单位里的一般行政人员;第六层:商业、服务业人员。我们既有传统的商业、服务业人员,比如集市里的小贩;也有现代的商业、服务业人员,比如银行的行员等。我们中国的商业、服务业人员,特别是传统的商业、服务业人员跟西方的商业、服务业人员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在技术和职业资格上要求都不高;第七层:个体工商户阶层。西方叫自雇者阶层或小业主阶层;第八层:工人阶层;我们把农民工放到这个阶层中,虽然农民工和城镇工人相比有身份等其他方面的差别,但是这个一致的过程是一定要走的,“农民工”的这种叫法应该取消。现在的政策也在开始慢慢向这个方向发展,尽管步伐还不大。现在农民工在工人中所占的比重很大,比如在制造业中,农民工占到了百分之七十;服务业占到了大概是百分之五十三;在整个工人队伍中占到了百分之五十七,但我觉得还不止。因为城镇工人有七千万,但是进城的农民工达到了一亿七千万,还有“离土不离乡”的,所以农民工一共至少有两个亿;这样,两亿农民工在两亿七千万工人中占百分七十多;第九个阶层:农业劳动者阶层。我们不叫农民阶层,因为我们是按职业分层,农民中有从事工业的农民工,还有从事企业管理的农民企业家。所以“农民”是身份概念,不是职业概念;第十个阶层:城乡失业、半失业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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