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从南大到北大的转换
田飞龙说,刚进入北大的时候有些不适应,就像从高中考入南大法学院。一方面带着进入最高学府的荣誉感,另一方面遭遇光环的逐一被打破。他在来北大之前就与同样是从南大到北大的张千帆老师有过联系,也阅读过张老师的研究成果,不巧的是张老师第一学期并没有开课。但是陈端洪老师的课程让他受益匪浅,使他逐渐对主权理论和政治哲学发生兴趣,这样一种机缘也极大地开拓了他观察和思考法律问题的理论视野和学术深度。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和老师的交往中收获很大,同时自己开始认真地写作并发表专业学术论文,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对比之下,他发现即使是北大的本科“土著”,很多人也并非有很好的理论研究功底及敏锐的学术观察能力,北大丰富的学术资源其实并没有被这里长期学习生活的人所充分认识和使用。当然,他也在北大本科“土著”里发现了非常优秀的学术人才,比如刘晗、阎天等。这一时期田飞龙还应邀为“青年文化评论”网站写专栏博客,并逐渐体现出自己的独特风格,受到关注,这也给了他一种另外的收获感。田飞龙也因此加入了“青年文化评论”的创业,担任编辑部主任和执行编辑。
时间本身是最好的安慰剂,或者消极地淡忘乃至麻木,或者通过努力获得新的自我记忆。学术与社团之间,书斋与社会之间,成长的环境需要一定的宽度和张力,他在这方面的获益正缘于此。
谈到研究生的学习方法时,田飞龙认为,从本科生到研究生必须有学习方式和学习自主意识的转变。在研究生阶段不要追求“大而全”的学习,尤其不需要修太多的课导致精力过分分散,而要有自己的专业意识,要对本专业的经典文献进行深入的阅读,对本专业的流派与思想进行基本的梳理,这样才能形成专业的学术意识。这些都是很艰巨的工作,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这样的努力是专业方向上的刻苦,是思想线索的梳理与建构,以及形成自己初步的研究方法和研究基础的必要。在深化专业基础之外,还应该通过讲座、交谈、阅读等各种方式拓展人文社科的知识结构。北大在这方面的条件得天独厚。
在编辑的请求下,田飞龙同学还客观对比了南大和北大的本科法学教育。南大虽然在排名方面不如北大,学生的高考成绩并没有北大的学生高,但是南大的老师都很踏实,他们会很认真备课,认真了解专业最近的进展,把基础的知识教给学生。他在南大法学院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扎扎实实的基础训练。此外,南大有部分老师的学术潜力和学术人格可以说是一流的,这对于他也有很深的影响。北大法学院当然也有很多方面的优点。其实比较南大法学和北大法学,在一定程度上你就是在比较南大和北大。南大和北大都是文理科见长的学校,在其中你都会听到很多泛人文社会科学的讲座,这些都会成为理解法律问题的背景,南大和北大在这方面是接近的。南大法学也许会比北大法学差一些,但是它的人文气氛还是和北大相近的。另外,来到北大以后,他接触了很多北大法学本科生,发现他们一方面很自豪,另一方面又很恐慌——这根源于他们经过长期社会暗示或自我暗示而形成的过分强烈的精英意识,这是一柄双刃剑,既立人,也毁人。北大学生的一些功利而短期的选择与南大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严重。真正优秀的北大法学院学生应该是能够独立思考,有理想追求,有自主价值判断和选择能力,以人格抵御诱惑,并为自己的选择进行坚韧努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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