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社会之权利意识的觉醒
孙章禄
【全文】
洞见或透识隐藏于深处的棘手问题是艰难的,因为如果只是把握这一棘手问题的表层,它就会维持原状,仍然得不到解决。因此,必须把它“连根拔起”,使它彻底地暴露出来;这就要求我们开始以一种新的方式来思考。……难以确立的正是这种新的思维方式。一旦新的思维方式得以确立,旧的问题就会消失;……因为这些问题是与我们的表达方式相伴随的,一旦我们用一种新的形式来表达自己的观点,旧的问题就会连同旧的语言外套一起被抛弃。──维特根斯坦《札记》[1]
一 揭开“民工荒”的神秘面纱
春节过后,珠三角区域的用工重地东莞传出“民工荒”的信号与信息之后,此问题迅速为举国瞩目。往年的“民工潮”走至如今的“民工荒”的背后,其实有一个“权利荒”的背景:工资、待遇、工作环境、工作时间、社会保障、社会认同、维权路径……种种显性隐性权力的缺乏,与整个社会的经济增长、城市人口的急速增长生活的改善形成了刺目的对比,令打工群体渐生不满;而珠三角的“外源型经济”结构,又使之难以从根本上改善上述要素,珠三角的用工吸引力因此正在逐渐丧失。广东的老板们主动去广西招聘农民工。福建、浙江及长三角区域都有不同程度的“民工荒”。在劳务输出大省贵州,外出打工的仍以平均每年10万的速度增加,而珠三角却“缺员每天以10%递增”(全国政协委员缪寿良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据了解长三角工资普遍比珠三角的高200元左右,而且长三角管理更人性化,员工和老板的关系比较融洽,不像珠三角这边“什么都是冷冷的”(一位民工语),如当地人用“捞仔”“捞佬”等带有歧视语言来称呼外来打工者。《中国青年报》2月20日报道,百名农民工春节期间入住海口五星级酒店,本想花高价来体会一下高级豪华酒店的待遇,“谁知在酒店里到处都是异样的眼光”,自我感觉像是“做贼”,一下子引出了社会歧视问题。
二 断裂的社会
改革开放20多年,经济快速增长,综合国力不断上升,人民总体生活也日益改善,社会繁荣稳定,朝气蓬勃,欣欣向荣。同时社会资源从扩散到重新集聚,从生活必需品阶段到耐用消费阶段转型,社会结构呈现定型化,居民的收入差距在几年的时间内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呈现强势群体与弱势群体对立的社会结构格局,断裂社会,社会生活西化。[2]我们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解读[3]:其一,在社会等级与分层结构上是指一部分人被甩到社会结构之外围(如农民工),而在不同的阶层和群体之间缺乏有效的整合机制。在现实意义上,这当然首先指明显的两极分化(由此就产生歧视,即解思忠先生所谓的过目素质的劣根性),人们几乎是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社会之中,而且这两个社会在很大程度上是相对封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