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对私人退休金制度的鼓励措施是立足于家长主义的限制。私人退休计划的存在本身就是家长主义式的,法律强制雇员储蓄而不是消费;他们必须现在储蓄以为能在将来收到退休金[34](P127)。
此外,对于特殊群体的家长主义保护也是美国行政法所涵盖的一个领域。这体现在联邦行政机关制定的家长主义政策的发展和应用上。这种行政家长主义的一个例子就是社会保障局的代理收款人计划。1939年国会授权给社会保障局将社会保障利益给受益人的朋友、亲戚或合格的组织。[5]该法还特别强调,不管(regardless)受益人或起配偶是否具有行为能力(competency),都要将该款项交由他人或组织。每年代理收款人计划支付超过200亿美元的社会保障利益给超过400万美国人的代理人[6]。该计划制定后的50多年中没有受到批评,而且由于使受益人不用管理日常的经济事务,而减轻了他们的负担。但后来引发了很大的争议,在1988和1989年,几个收款人对该款项的滥用使该政策受到很大负面影响[7]。
国会对与代理支付的基本目标没有明确表述,但是赋予社会保障委员会广泛的执行的广泛的权力。该机关采取了一些基础,在这些基础之上可以发现受益人的利益可以为代理支付所保证。尽管制定法授权给该委员会的主任不管受益人有无法律能力而制定直接支付或代理支付,主任还是发布了规章,要求为绝大多数儿童和州法院认定的无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向代理收款人交纳。所有的代理收款人都被要求每年制定一个一页的表格,表格载明是否是为了收益人、的利益而支出,以对委员会负责。收款人乱花受益人的钱,则被要求返还或被提起刑事诉讼。如果该机关认为其在调查或指定收款人的时候有过失,则被要求重新支付被误用的款项给受益人或另行指定的收款人。代理人绝大多数是亲戚朋友,有1/4的是机构或公共官员,只有一小部分是由法庭指定。虽然没有制定法和规章的要求,社会保障委员会的方针提供了为那些州法规定为无能力的人提供的代理支付制度。当没有州法院做出的当事人无能力的判决的时候,社会保障委员会则做出决定,要求代理人为当事人的利益行事。
(三)
宪法
1、表达自由
家长主义在
宪法性法律上的应用主要体现在对商业言论和平等权方面。商业言论(commercial speech)作为表达自由(expression freedom)中的一种,历来为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所保护。尽管由商业言论的
宪法诉讼始于20世纪的70年代,但最早引发该诉讼的法律文件似乎应该是制定于1948年的Puerto Rico‘s Games of Chance Act。该法规定为发展Puerto Rico当地的旅游业,允许在当地许可的特定区域开赌场,但任何赌场均不得被允许做广告或其他为当地的公众提供赌博便利的行为,该法律的执行被授权给当地的公共机构行使。后来当地的一个赌场因为做广告被该公共机构罚款,该赌场不服,提起了诉讼。该案最终被最高法院判决维持原处罚决定[8]。Posadas的判决对言论的限制目的在于阻碍消费者从事合法但不受
宪法保护的行为,其主要目的在于保护消费者。这个案件被认为是法院曾经经历过的最纯粹的家长主义,法院也支持了这种限制[9]。
自1985年以来,要求限制烟草广告的呼声越来越高,美国医学协会(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投票表决提请国会制定禁止烟草广告的议案。在辛辛那提大学法学院的一个禁止烟草的广告和促销禁令的合宪性讨论会上,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院教授Daniel Hays Lowenstein认为该禁令是合宪的[35](P1205)。他认为Vincent Blasi教授已经论证了即便在Posadas一案之前,最高法院类似的判决也没有问题。Posadas一案更是解决了这个问题[1]。很显然,如果最高法院如果要否决对烟草广告的禁令的话,需要违反先例。有对商业言论持绝对保护的人认为,在Posasas案件之前的案件都表明对合法产品或服务非欺骗性广告的禁令必然是违反
宪法的,Lowenstein教授对此强烈反对[35](P1205) 。
对最高法院审结的涉及对商业言论进行限制的案件的研究表明:被限制的商业言论越具有便于消费者做出理性选择的“信息”,法院就越有可能否定这种限制。而便于消费者做理性选择这一标准,根据Pope的定义,显然是家长主义式的。在最高法院审结的13个商业言论的案件中,9件被推翻[2],四件维持[3]。在9件被撤消的案件中,有8件涉及纯粹或主要是纯粹的信息性言论,剩下的一个涉及对促进消耗电力的全面禁止。这样的广告可能是高度具有信息性,也可能是最不具有信息性,或在其中间的某个地方。一般来说,电力的广告很可能比其他消费产品(当然包括烟草)更具有信息性。在4件维持的案件中,没有一件禁令所涉及的主要是信息性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