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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私权与新闻自由

  
【注释】 
作者为法学博士。现为中国人民大学博士后流动站研究人员。本文的写作,是在德国戴姆勒—奔驰基金会资助的“北大—奔驰博士海外研修项目”下完成的,在此感谢基金会的资助和支持。

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以下在不生歧义的情况下简称为《宪法》),序言。

按照通行的宪法理论,宪法是规定“国家的根本制度和根本任务”的“根本法”,调整的是国家与公民之间的法律关系。私人之间的法律争议,应当援引私法的有关规定。宪法不能被直接援引作为处理私人之间争议的根据。

她目前的名字是Carolinevon Hannover。因为她最近嫁给了德国贵族Ernst August von Hannover。

摩纳哥是一个欧洲小国,经济以旅游业和博彩业为主。

以下采德文缩写“BGH”。

当然包括被画像人——笔者注。

关于死者人格权的保护,我国法上很多学者(魏振瀛、张新宝、梁慧星等教授)主张“近亲属权利保护说”,德国的此项规定,似可资印证。葛云松:《死者生前人格利益的民法保护》,载《比较法研究》,2002年第4期。

NJW-RR 1995, 790 ff.

BVerfGE 101, 361 (366).

德国法中并没有英美法上“隐私权”(privacy)的概念(其实,英美法上到底“隐私权”的概念是什么,也并无定论,见下文:四,(一)),这里的“个人对私人空间的权利”可以说是“隐私权”的一种(大致和英国法上侵入、侵扰等侵权类型的保护范围相当),除此以外,德国还有《数据信息法》(Datenschutzgesetz),保护个人对数据信息的权利,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是关于保护我们通常所说的隐私权的规则。

BGHZ 131,332 = NJW1996,1128.

以下文中所用的德国或法国“普通法院”,指宪法法院以外的法院。

基本权(Grundrecht)是德国《基本法》中对宪法权利的称谓。

Walter Leisner,Grundrechte und Privatrecht, C. H. Beck 1960, S. 3 ff.; Klaus Kröger,Grundrechtsentwicklung in Deutschland — von ihren Anfängen bis zur Gegenwart,Mohr Siebeck 1998, S. 83 ff.

持该观点的学者及其代表著作:Enneccerus/Nipperdey, Allgemeiner Teil des Bürgerlichen Gesetzbuchs, 15. Aufl., Tübingen1959, § 15 IV 4; Leisner, Grundrechte und Privatrecht, C. H. Beck 1960,S. 356; Gamillscheg, Die Grundrechte im Arbeitsrecht, AcP 164 (1964),386 (419 ff.); Steindorff, Persönlichkeitsschutz im Zivilrecht,Heidelberg 1983, S. 12.

BAGE 4, 274(关于婚姻家庭权,德国基本法第6条); BAG AP Nr. 4, 6, 77, 87, 110(关于平等权,德国基本法第3条); BAG APNr. 25(关于职业自由,德国基本法第25条); BGHZ 13, 334(关于一般人格权)。

后来联邦最高劳动法院在一些判决改变了其原来在类似问题上的观点。例如:BAG NJW 1986, 85 (86); BAG AP Nr. 15 § 87BetrVG 1972.

Flume认为,“在产品和服务的交易中,通常当事人的经济力量并不对等。不过,如果强势一方的经济力量被以意思自治为基础的经济制度通过市场所限制,(弱势一方)当事人的自主决定权就未必受到损害。”Flume, Allgemeiner Teil des bürgerlichesRecht, 3. Aufl., 1979, S. 10 (§ 1, 7); 转引自:Canaris, Grundrechteund Privatrecht, AcP 184 (1984), 201 (207).

从这个意义上说,有的德国学者认为“直接效力说”最终会掏空“私法自治”的主张,是不无道理的。Dürig, in: Beiträge zum Problem der Einwirkungdes Staates auf die Wirtschaft. Festgabe zum 70.Geburtstag von Hans Nawiasky, Benziger 1950, S. 57, 62.

注意,德国各级普通法院的判决是没有拘束力的(当然,实践中上级法院的判决,尤其是联邦最高法院(BGH)的判决,下级法院大多会在判决中予以尊重并加以援引),但宪法法院的判决例外。参见《联邦宪法法院法》第31条(§ 31 BVerfGG)。

BVerfGE 7, 198 (204 f.). 该判决后来又被宪法法院的多个判决所援引:BVerfGE 21, 362(371 f.); 35, 79 (114).

BVerGE 7, 198 (206)

BVerfGE 34, 269 (280); BVerfGE 35, 202 (218); BVerfGE66, 116 (131).

这种保留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一般保留(allgemeiner Gesetzvorbehalt),另一种是有条件保留(qualifizierter Gesetzvorbehalt),前者指可以通过宪法以外的其他法律对基本权进行限制(如该法第5条第2款就规定,对言论、出版自由和艺术、科学研究自由可以因保护青少年和保护个人名誉的目的加以一般性限制);后者指宪法在条文中明确规定限制某项基本权的尺度,有关的限制必须要符合这个尺度(如该法第11条第2款就明确规定了对迁徙自由的限制)。

Hager, Der Schutzder Ehre im Zivilrecht, AcP 196 (1996), 168 (180).

他进一步指出,宪法对不同类型民事规范的作用方式也有差别。强制性规范要直接受宪法的制约,不得违反其规定;而民事法律中的推定性规范是对当事人自治的拟制,对此,宪法以及宪法法院所发挥的作用主要是保证这些规范与当事人意思自治相符。德国曾有学者认为,私法和公法不同:诸如行政法(比如警察法)等公法要严格受宪法的制约,而私法反应的是意思自治,宪法不应过多干涉。在这个意义上,私法和公法与宪法的关系是不同的。见Rupp, Vom Wandel der Grundrechte, AöR101 (1976), 169 ff.

Canaris,Grundrechtswirkungen und Verhältnismäßigkeitsprinzip in der richterlichenAnwendung und Fortbildung des Privatrechts, JuS 1989, 161 (162 f).

实际上,从前述确立“间接效力说”的判决词看,既可以推论出间接效力说,又可以推论出保护效力说。

不过认为人格权是宪法权利而不是私法权利似乎不妥。在主张“人格权是宪法权利”这个命题时,首先要明确,所指的是哪国的宪法:英国没有成文宪法,这个命题在英国好像并不成立;德国有成文宪法,但其条文本身只是规定了人身自由和人格尊严(后来被解释为一般人格权),并未提及我们平时所讨论的生命健康、隐私、名誉等具体人格权。至于我国宪法,虽规定了若干人格权,但很多具体人格权并未被囊括其中。马特博士的见解不无道理:“私法先于宪法乃不争的事实,在各国立宪之前,生命等人格权又是如何受到保护的呢?”马特:《民法典人格权编争议问题探讨》,载中国民商法律网(访问时间:2004年12月3日): http://www.civillaw.com.cn/weizhang/default.asp?id=12906。

“法国实行的是立法权优越而司法权劣位的权力分立体制。”当然,1974年以后的宪法委员会在结构和功能上也做了调整。很多学者也认为其在性质上已经属于司法机关。关于法国宪法审查体系,参见:胡锦光:《论法国宪法监督体制》,《宪政论丛》第1卷,法律出版社1998年版。网络版(访问时间:2004年12月5日): http://www.calaw.cn/include/shownews.asp?newsid=1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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