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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第一场雪

  诚实地说,在学术上,我是王老师的学生中最不守正道的人,算不上邪道,但多少可算是奇门。在安身立命方面,我也丝毫未得尊师之风,至今还是无党无派。我尊敬他的学术和为人,但我行我素。这造成了我和王老师之间的心理距离。本来我计划以宪政主义为题写博士论文,先写了一篇文章提交给王老师,让他看看我是否具有做研究的资格。王老师专门把我叫到家里,严肃地批评了一番。记得他当时气得在家里走了几圈,说不出话来。最后指着我说,你想做中国的孟德斯鸠?最后,我听从了王老师的意见,改题为地方立法。我是极不情愿地应付完的,一个字也不想多写。我原来的文章被退回来之后,仍然不甘心,就偷偷地投给了《比较法研究》。稿子被采用了,但我已经放弃了继续研究宪政的计划。王老师尽管在选题上对我要求严格,但是在后来的论文审查,答辩,毕业找工作等事情上,他待我并无成见,反而处处帮撑着我。
  反思起来,也许我在心里,或者在潜意识里,因为这件事产生了隔膜。我的这种隔膜后来因为工作上的安排不尽人意,可能加深了。来到北大,是我这种性格的人当时最佳的出路。但是,北大没有让我教宪法,多亏姜明安老师好心,以行政法的名义接受了我。一直过了好几年,我才又回到宪政研究上来,而且是以开选修课的名义。后来的事情,也不是王老师期望的。他本来希望我从事宪法教学,但是宪法不成,行政法也未尝不可,他同样帮我联系。
  在我这一代人中,我是最早集中关注宪政理论的,但是我却一事无成。我对自己深深地不满。正是因为自己不满意自己,所以我才一直害怕见到老师。可是现在,我永远没有机会再见到老师了,即便我做好了挨批评的心理准备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我的懒惰和自责,我在五六年里都丧失了看望王老师的机会,我成了一个不孝的人,成了一个有辱师道的人!我无法原谅自己!
  25日早晨起来,给莫纪宏兄打电话,得知他和其他同事一起去王老师家慰问师母。我马上出门,赶往师母家。
  令我惊奇的是,昨天晚上,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不是很厚,但大地一片肃穆、安详。王老师,您走了,没来得及让我见您一面。我满心的遗憾和忏悔,您却给大地洒满白雪。我在白雪里寻觅,多想再看到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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