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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提纲》第二条的翻译

  4、最后:
  嘉文认为,这三句话的语言逻辑结构是:“第一句话讲应通过实践认识真理,第二句话则强调应通过实践去检验真理,…… 第三句话是对上述实践解决方案的进一步的阐明”。
  二、对此,笔者的看法是这样的:
  1、关于第一句
  ①从句法而言,这里的被动改主动并无任何不妥,两种语态仅是中西语言表达上的差异。用主动语态,不仅没有“遮蔽”原作的意思,且更符合汉语习惯,合乎信达雅的要求。
  ②“zukommen”中的“zu”和“kommen”虽分别具有动态语势,但加在一起构成分离动词后,是否表动态,则取决于其后的介词及介宾,若用“auf”加第四格宾语,无疑是动态;若直接跟第三格,则动态意味不甚明显。笔者以为很难就此得出嘉文关于“真理流动”论的反推结果。
  ③将名词“真理”(Wahrheit)在此译为“真理性”,不仅没有不妥之处,反而更为贴切(尽管Wahrheit一字绝大多数情形下译为名词“真理”既是约定俗成,亦恐怕是迄今为止的最佳选择)。这是因为,首先在马克思那里,思维本身与思维对象并非“双峰对峙”。作为黑格尔的学生,马克思接受了思维与存在的同一性理论,并提出实践的学说;其次,这里译作“真理性”,更能突出马克思主义关于“相对真理”与“绝对真理”(真理的对象化说)的观点,可谓准确理解了作者的原意。
  2、 关于第二句
  恩格斯的修改旨在使马克思的原文更加符合德语语言的规范,除此之外,并无他图。
  3、关于第三句
  德文短语sich von etwas isolieren本身并无刻意表达“自我封闭”的意涵,与状态被动态:von etw. isoliert sein相比,前者更符合德语书面语的规范,而后者多少口语化一些。笔者推测,马克思虽为德国人,因家族的文化背景及长期流亡国外,加之马克思写作时思维异常活跃,文笔奔放,不拘一格,更追求思想的震憾力、语言的感染力和冲击力,有时难免突破四平八稳的德语“规范”。这一写作文风可见诸马克思的数种作品,特别是《资本论》。当然,这句话放在此与上下文的风格多少有些不谐调,恐怕主要因为这个原因,细心的恩格斯不得不作了一个符合编辑常规的、文体上的“修饰”。嘉文的理由恐难成立,道理很简单:首先,马克思此篇短文的矛头直指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旧唯物主义,而就理论从实践中来这一基本立场,辩证唯物主义与旧唯物主义并无不同,只是马克思所讲的实践,用他自己的话说是“革命的实践”,差别仅在于此。在提出命题(第一句)和论证(第二句)后,再来刻意强调“自我绝缘于实践的理论”颇有画蛇添足之感,且削弱了斗争锋芒,拖泥带水不是马克思的文风。而恩格斯不会不了解马克思精炼文笔的特色。况且无论两人怎样的志同道合,文责自负是西方学界有史以来的规矩,恩格斯必会恪守不渝。马克思又是业已作古之人,恩格斯处理译稿时对于任何重大改动,都不会很轻率的,再者,在上下文业已十分清楚明了的情况下,用直接的语言再去竭力说明之,不象大师的风格。(正所谓有理说八分)。因此,原译文“离开”两字翻得贴切:充分体现了马恩科学学说的理性力量。看似轻灵,留给人的回味却无穷。
  当然,编译局这段译文不能说不可以再推敲一下,笔者也想提供一个不成熟的版本,译文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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