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法独立到学术独立
李绍章
【关键词】司法独立 学术独立 思想尊严
【全文】
土生阿耿法治夜话系列网文：
从司法独立到学术独立
土生阿耿
北京大学教授贺卫方先生今天凌晨撰写了题为《周叶中教授事件及其他》的文章，并于上午11时许在著名网站天涯社区的“法律论坛”公开发表。凌晨写出来的东西，不到中午时分就在网上与广大读者见面了。在写作完成之后至发表之前这段时间，这位倍受民众和官府注目的“守门老鹤”是否曾躺在床上脒一会儿，我不清楚；但我却很清楚作为一个真正有着学术情怀和较真精神的人，为了坚持思想独立以维护思想尊严，是不会稀罕这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的。
然而，作为一个同样有着较真精神的小辈土生阿耿，我倒不太特别牵挂老鹤有无充分睡眠，也不去刻意留心“是谁日夜遥望着蓝天，是谁渴望永久的梦幻”，我更关注的是老鹤文章里“那仿佛不能改变的庄严”。因为，在我们这样一个倡导“多栽花，少挑刺”的文化氛围里，好多人还是喜欢“天山下的葡萄丝溜溜的甜”，“大青山的凤梨脆生生的甜”，而能够敢于独立、自由而公开地表达自己批评思想的人，却像松花江水体里面的鲟鳇鱼一样，既濒危稀少，又容易屡遭污染。
可是，“生命终究难舍蓝蓝的白云天”。只要尚存一丝呼吸，那么，一个拥有较真精神的人，是不会放弃思想尊严的。不放弃思想尊严，就必须坚持思想独立和思想自由。思想独立的一个重要表现就是学术独立。独立不是孤立，孤立不会造就和谐，独立却是和谐的内在要求。在一个没有独立或者不能独立的思想秩序内，是谈不上和谐的。和谐社会必须让人思想独立，学术独立是思想独立的有力增长点。
由此我想到了司法独立。按照学界的通行观点，司法独立是指司法机关依法独立行使职权，不受任何其他机关、团体和个人的干涉，依据事实和法律对案件独立地作出公正的判决。孟德斯鸠认为，“如果司法权和立法权合而为一，则将对公民的生命和自由施行专断的权力，因为法官就是立法者。如果司法权同行政权合而为一，法官便将握有压迫者的力量”。西方各国纷纷把司法独立作为一条重要法治原则，写入本国宪法或者相关法律，并在司法实践中逐步实施。有关司法独立的国际文件也陆续出台，比如联合国《关于司法独立的基本原则》；国际律师协会《司法独立最底标准》；第一次世界司法独立大会发表的《司法独立世界宣言》；亚太地区首席大法官会议发布的《司法独立基本原则的声明》；国际法学家委员会的《关于新闻媒体与司法独立的基本原则》等。
我国在建国之初，曾在1954年
宪法中确立了司法独立原则，规定“人民法院独立审判，只服从法律”，但在“文革”期间，司法独立原则遭到了彻底否认和严重破坏。1982年
宪法又规定：“人民法院依照法律规定独立行使审判权，不受行政机关、社会团体和个人的干涉”。随后，《
人民法院组织法》、《
行政诉讼法》、《
民事诉讼法》、《
刑事诉讼法》等也对司法独立原则作出了相应规定。尤其是《
刑事诉讼法》还专门规定了刑事审判权的独立问题：“人民法院依照法律规定独立行使审判权，人民检察院依照法律规定独立行使检察权，不受行政机关、社会团体和个人的干涉”。可见，在我国，司法独立原则是有
宪法和相关法律依据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十一五”规划的建议》中也提到“推进司法体制和工作机制改革，规范司法行为，加强司法监督，促进司法公正，维护司法权威”，可见，中央也意识到了司法体制改革的重要性。在学术界，对司法独立的讨论也为时已久，并取得了不少研究成果。可以说，随着我国改革事业尤其是政治体制改革的持续推进，追求司法独立，已成为仁人智士的共识。尽管在实践中司法独立依然任重道远，并且在有些场合、有些“特殊人物”那里，司法独立还可能是一个限制性用词甚至是禁用词，但有一点不容否认，那就是：司法独立的呼声，就像“滔滔两岸潮”，一浪高过一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