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家”的感觉,真是难耐得很!
四
过了2002年国庆节,我到了香港,在城市大学住下来,因为那里有人民大学法学院自己招的研究生,为他们讲课。
香港城市大学安排了两套房子,在马会堂,两个人一间。
一到城市大学,就给李元起副教授打了电话,李元起跑到楼下接我。我们两个人一间房子,朱景文教授住在另外的一间。当天晚上,李元起竟设起宴来,和朱景文一起欢迎我。我真的很受感动。到了学校,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和同事相聚。吃完了饭,我们又一起出门,在学校里的山边小径倘佯、散步。从第二天开始,我和李元起开始了共同的“家庭”生活,一起买菜,一起开伙。我们约定,做饭的不洗碗,洗碗的不做饭。十几天下来,生活得俨然是一家人了。
李元起要走了,我为他送了行,接着朱景文也走了,有几天就是我一个人住在那里。想一想,还是真的盼望同事快点来。
高铭暄教授来了,张曙光教授来了,我的室友韩大元教授也来了。两个房子四个人,分为两家,你来我往,热情高涨,真就成了香港邻居。当时家弘也在城市大学,不过家弘是作为访问学者,是远亲,不是近邻,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要有邻居的感觉,首先还得要有“家”的感觉。正是在香港的生活,才让我真正地找到了“家”的感觉。刚才说的与李元起的那一段,说的是有了一点的感觉。那是共同生活的感觉。后来感觉的,是“家”的亲情。
那一天,我们四个人一起到城市大学王贵国教授家里作客。席间曾经谈到了“法学与烙饼”的关系。说的是,贵国的厨师为我们烙了葱花大饼,吃得我们一定要打包带回去吃。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法学与烙饼的关系上了。不过这个话题我们分工给了张曙光写,不知道他写没写。因此,我不能说这一段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肠炎突然发作,在地铁里边突然就感觉不行了。我跟大元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必须出去找地方解决。大元一听,就急了,说不行,一定要帮我一起找地方。这时候,正好到了一站,高老师、曙光一起坚决下车,等待我解决问题后一起走。我一阵感动!但是,由不得我在那里感动,只能狼狈不堪地四窜,寻找那个急需的地方。大元在前边跑着找,可是就是找不到。最后问了地铁员工,说这个站里根本没有这个位置,大元就拉着我,冲出了地铁站。我躬着腰,跟在后边,大元急步跑着,为我寻找,终于找到了一间已经打烊了的饭店,说好了,就向我招手。我冲过去,不由分说,终于轻松了。不过,那时已经有了一点要虚脱的感觉了。回到地铁站的时候,我看到了花白头发的高老师,跟曙光一起站在哪里,关切地等着我。看到我平安回来,都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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