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课程中,老师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知识“灌输”者,因为他本人也只是讨论和交流中的一员,而且他的观点也不具有那种不可质疑的绝对权威,因为他的观点仅仅是交流过程中诸多观点中的一种;再者,对整个阅读和讨论过程的把握和恰当的引导,也对老师的学术能力提出了更高的挑战。
其次,我为同学们选择的有哈耶克的《政治思想中的语言混淆》、华勒斯坦的《开放社会科学》、沃尔德罗普的《复杂:诞生于秩序与混沌边缘的科学》等,按照传统的学科划分标准来看,有政治哲学、社会学、科学与知识社会学、文化人类学等不同学科领域的重要论著,但是其间却惟独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法学方面的论著。因此,其阅读方式是一种在超越学科意义上的“开放性”阅读方式。
同学们的读书报告已结集成《知识与法律》一书,即将出版。
《大学周刊》:为什么要让同学们进行“原刊阅读”?
邓正来:我在与不同学校的学生交往的过程中就发现了这样一个问题,即我们的硕士生和博士生基本上都不阅读也没有意识到应该阅读原文刊物,当然现在的一些大学教授本身就不阅读原文刊物。
我们要求学生关注前沿理论问题,作为国外同行办的学术刊物,一定能够使我们更了解和认识到什么问题是当下的基本前沿问题,而且也会对我们认识的基本问题有助益。
我所指导的硕士和博士研究生都要通过阅读国外同行办的学术刊物的方式完成一项我个人要求的课外阅读训练,目的是为了提高他们基本的学术素养和专业英语能力,由此了解和把握相关理论研究的发展趋向和前沿问题。
教师与学生
《大学周刊》:除了您刚提到的读书问题,您到吉林大学任教后,还有什么感触?
邓正来:吉林大学的学生,这也可能是现在大学生的普遍现象:不喜欢讨论问题,或者说不会讨论问题。当然,要把这种状况改过来,需要有好的学术讨论气氛。另外,令我不解的是,现在,学科与学科之间不交流,同学与同学之间不交流,老师与老师之间不交流,学生与老师之间也不交流。大家在一起在谈论如何把项目搞到手而不是做项目,热衷于评职称、混学官、搞关系等等而去认真读书和学学术讨论。没有了学习、学术交流和批判的氛围,大学就缺失了一种精神,一种品格,一如人没有了精神气一般。大学的精神和品格在我们的日常交往中丢失了!
《大学周刊》:您主持的跨学科博士生论坛给了研究生学术讨论的机会,是不是这样就能改变这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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