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先生敬重的老师杨(联华)老似乎对他的学生的选择就很支持:“西南政法78级一届都非常顽强,贺卫方就是其中之一,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就一定成功!”关于先生在学术上“创新”的问题,王人博先生给了我一连串的反问:“何以为学,何以为人?什么是学术的创新?学术的忠贞?躲在阁楼里书生意气?把自己的所学心得投诸于社会,影响社会?谁是对的,这些定义是谁定下来的?不同类型的人有不同的判断,我不喜欢把自己的态度苛求他人。关于卫方,我们是朋友,批评的话我要当面说更好,鼓励的好话我也不敢说,别人笑我!”作为先生的挚友和学弟,张绍彦先生也曾关注过贺卫方先生的“方式”。“学者、学术不是只有一种方式和路径。对于他的状态,我曾经也当面和他提出、交流过最后会留下什么东西或贡献一类的问题。但随着情况的变化,也可能还有年龄的增长,我理解了他,理解了他的方式和价值。”
“谢谢朋友们的爱深求苛。我正在检讨自己的角色与使命,我知道自己的缺陷在何处,我想弥补,却又苦于难以与自己从前的积累整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期许,让我感觉到经常顾此失彼,我从心里感到学者之间的差距,退隐,退隐——可是,这喧嚣而沉重的人世间,哪里是我的去处?看来我还是要留在这学术、思想与现实之间,那路径盘错的花园里。”面对真诚的朋友,先生曾这样表达过自己的想法。
先生一面在“不做无益之事,何遣有涯之生”的激励下走自己的路,一面又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困惑中煎熬着。
“卫方的这个状态,不是他个人的原因。这主要是一个社会,一个民族的某些评判标准驱使。多少法学名宿、名家在类似学院的开张活动中到场捧场喝彩,学术的贬值与社会的诱因是一体的。”徐国栋先生如是说。
“作为学者、真正的学者,其使命正如费希特所言,应当‘高度注视人类一般的实际发展过程,并经常促进这种发展过程’。自然,促进这种发展需要知识、学问和学术的力量,但我以为和这种使命相比,所谓学术、学问和那些庸俗的成果、著述是渺小而苍白的。卫方就是以自己的智慧、方式和勇气践行了一个学者、一个真正的学者的使命。”张绍彦先生说。
梁治平先生说:“其实,大家更应注重不同类型学者的观点、思想,而不是具体到这个学者个人身上。”
萧瀚先生则对先生说:“你无需抱歉什么,你没有欠这个社会、学术界什么。你在全国到处演讲也许比什么原创对中国更有贡献。这是一个连常识也要拯救的时代,我们能够把别人的东西都学得像样就不错了,刻意追求原创学术真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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