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公共行政与行政民主化（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民主建设与法治”新年论坛之四）
周汉华、莫于川、薛刚凌
【全文】
主持人：现在开始第四场，题目是“现代公共行政与行政民主化”。行政自古就有，但行政的现代化和行政民主化可能是近些年来才有的话题，下面请周汉华同志做他的报告。
周汉华：非常感谢法学院给我提供这么一个机会。
我今天跟大家谈一下行政改革浪潮和对中国行政法的展望。今年八月份法大评论，有一篇文章叫做《分析政府规则》，第一个题目就是行政法学的终结。最近几十年以来，随着行政改革浪潮，包括日本、韩国，对行政法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所以才会有行政法学的终结，在中国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建国以后，第一次提行政法的三个字是在79年，到现在是25年了。1989年
行政诉讼法制定到现在是15年。从这几个时间段来看，中国行政法应该是长大了，应该问下一步向何处去。中国的改革到了一个进一步深化的阶段，这个问题有它的历史意义。
在问往何处去之前，先了解一下中国行政法的现状。中国的改革从78年开始，创造了世界上最长时间的持续的经济增长。前些时候我参加《比较》杂志的两周年，很多学者说中国为什么能够25年这种高增长，而当时俄罗斯、东欧经过一个剧变以后反倒进入衰退。在中国的体制之下，司法制度并没有健全起来，为什么中国的经济增长这么快，就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中国的发展对国际经济学的发展提供了贡献，一是渐进式的发展思路，另外是对产权的逐渐认识，中国的改革是避开了产权问题的，物权法的制定主要还在讲承包土地这种物权性质。第三个就是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政治学把政府分为三种类型，一种是无为的政府，一种是掠夺的政府，叫掠夺之手，还有一种是帮助之手，改革当中，中国的政府是一个帮助之手，这恰恰为行政法提出了挑战，比如行政法的建设和帮助之手有什么内在的关系，为什么没有变成掠夺之手，行政法对这些问题还没有很好的回答。
我自己简单的归纳中国行政法和20年所取得的基本成就是这五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形成了基本的权力制约格局，尤其对
行政诉讼法所确立的行政权、司法权和公民权之间的制约格局，在另外几个权力上，比如在立法权和司法权的界限及关系上没有理清，但是第一个贡献是形成了基本权力制约体系。第二个是立法行政观念得到了认同和普及。比如法律优先，法律保留，中国的立法往往要讨论这样的问题，中国行政法这20年的发展，确立了这些基本观点，包括合法行政，合理行政，就是观念上的改变。第三个行政法学和行政法的立法是同步的，即有比较强的解释现实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