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这一点,我们举一个例子,这个例子也是中国人经常引用的“外部性”例子,按计划经济的思路,由于存在“外部性”,国家干预就必不可少。然而实际上,按照市场经济的思路,市场也是能够自动消除“外部性”的,而且市场交易消除“外部性”往往比行政管制更有效果。这个例子就是美国实行排污许可证的例子。一开始,美国用行政管制限制排污,效果不如人意,后来采取“确认权利”,允许市场交易的方法实行排污许可证制度,不几年,“排污许可证的市场运行产生了令人惊喜的结果。” “最初,政府计划在开始几年许可证的价格应该在每一吨二氧化硫三百美元左右。然而,到了1997年,市场价格下降到每吨仅60~80美元”。 这个例子使得所有的经济学家都公认这样一个道理:“在政府不加干预的情形下……,有关当事人相互协商和谈判,在某些场合,也能导致有效率的结果。……私人谈判可以减轻外部性。” 最后,非但是市场不需要管制,而且,市场还改造管制——“许多经济学家相信,更多的使用市场手段能提高管制系统的效率”。
因此,“国家宏观调控下的市场经济”根本就不是市场经济框架里面的东西,恰恰是计划经济留给人们头脑的遗物。“国家宏观调控下的市场经济”实际上等于我们不选择市场经济或者选择假的(或者特殊的、大家都不能理解的)市场经济。它充其量只是在计划经济基础上向前走了半步,这个基础上的经济立法远远低于世界市场经济通行立法的平均水平。国家宏观调控是计划经济的产物,只有在计划思维方式下才有可能产生宏观调控的想法和做法。
国家宏观调控之下没有市场经济,至少没有真正或者完全意义上的市场经济。以这种思维方式为指导,我们总是摆不脱计划经济思维方式的控制,总是伤害市场经济的天然水平。前段时期有关证券、货币、票据以及其他市场经济的立法,都带有计划经济的影子,就在于我们没有彻底丢开宏观调控思维模式。要恢复市场经济的天然水平,与国际接轨还得向前走半步。目前这种水平显然是无法与市场经济国家竞争的,拖得再久最后还是得修改,不改人家就不愿意同你交往,不改我们国家的人均产值就永远落后。
(二) 为什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是以投资或者资本为主导的市场经济。
市场经济最初是靠什么搞起来的?靠投资或者资本,西方市场经济曾经是以投资或者资本为主导的市场经济,至少在西方经济学理论上是这么说的。在投资和资本为主导的思维框架下,人成为资本的奴隶,成为比资本更加次要的因素,我们把它称为资本主义。资本的集中表现是什么?是货币。所以在资本主义社会,与货币有关的一切因素都成为资本主义的命脉,具体包括:所有制、货币的载体(金银)、货币的价值变化(贬值升值)都是人们重点关注、国家重点维护的现象,而作为社会的主要主体人反而不受重视。
正因为如此,马克思才提出了“以人为本”的“社会主义”命题,我国也开始了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当然,社会主义对人类也是一个新东西,也需要在尝试中摸索规律。一开始,人们以为牢牢抓住资本主义的命脉:“所有制、货币、物价变化”,就能战胜资本主义,就能实现社会主义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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