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式英雄主义和公共知识分子形象的调和:对苏力《公共知识分子的社会建构》的一种理解
鲜江临
【关键词】公共
【全文】
近二日闲来无事,遇见苏力老师《公共知识分子的社会建构》一文。苏力用语言之技编织“话语造物”之挑针、引针、穿花、绣边功夫,极为高强:不说法学院的年轻学生为其折服,就是“老革命”三十多岁如我者,也常能从苏力的文中,发现出许多乐趣。古人曰:无友不如己者;况且他是我们的学长,因此必须认真学习。刚好前些时日,鄙人之一小文《立体法律人运动》被“法思”、“法理与判例”诸网先行转载,粉墨登场于法律人游玩之所,该文与“公共知识分子”话题,关联密切。甚至有人问:“现在有公共知识分子之说,为何还要创造一个‘立体法律人运动’的说法?”
吾曰:
“华夏社会,异于当下的开放社会。因此,’法律人中的公共知识分子’,在此特定社会,面临生存环境问题。以知识立体化,不超越法学范围的活动形态存在,较为妥贴。 鄙人认为, 公共知识分子,基本上是另一种社会的存在物。故而,现时态下的本社会,曰“立体法律人运动”。
这就提出一个公共知识分子的存在时空问题。孔子、孟子、墨子,是不是属于“公共知识分子”?农业社会的文人墨客,是否可归于“公共知识分子”之范围?1990年后的何新,是不是“公共知识分子”?吾等知道,孔孟弟子三千,然受信息传播制约,社会影响有限,其身后之隆誉,也并不证明他们生时之“公共”。而何新,于1990年后的空旷社会,寂寞独舞,独舞亦为“公共” 乎?非也。
吾认为,只有在一个开放社会,才产生“公共知识分子”。不大词地说,只有一个自由言论的社会,在可以普遍参与社会话语建设的时空,方产生“公共知识分子”;此种分子,能够自由地使用自由媒体。
那为什么包括苏力在内的许多人,认为已经产生了“公共知识分子”?并且苏力还象1975年列举“北京十大建筑”(人民大会堂、军事博物馆、首都体育馆、等等)一样,从经济、文史、法律诸方面排出了一个“公共知识分子”的阵容。这使人们不得不象对人民大会堂产生崇敬一样,产生出崇敬之情。
但是,我们必须认真地理解一下“公共知识分子”。我们发现所列的“公共知识分子”完全是一种复杂的结合:里面有“经济学鲁迅”、“新左”、“自由主义者”、“中国的汉密尔顿”、“本土资源发明人”、“科斯弟子”,形形色色。分析这些人,有些属于毛社会“右派”,有些成长于80年代末期的社会激荡岁月,有的饱受欧风美雨,他们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即处于政体的边缘:或为研究员、或为教授。这就如同滔滔汪洋之岸边,浊流世界之边际,余有数枚多彩的贝壳。象茅于轼老先生这样的人物,既属才学之人,又有社会参与热情,确是经济学界的奇迹;盛洪这样的相对新人,显然也是一枚绽放的奇葩(有几个人有社会参与的勇气,敢去为公民孙志刚上书鸣冤?)。法学家就不细分了,以免影响“法律知识共同体”的团结,免得让发明共同体的“体长”强世功先生,为本体的参差不齐,长太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