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在被国家湮灭中喘息！——读《形而上学的国家论》
刘书燃
【关键词】国家 个人
【全文】
个性，在被国家湮灭中喘息！
——读《形而上学的国家论》[1]
刘书燃
当国家被抬高成为一个高高在上、不关心它的成员的实体时，它就变成了一个伪造的上帝，对它的崇拜也就会变成对诸如在伊普尔或索姆河畔看到的凄凉景象的憎恶。
——L.T.霍布豪斯[2]
一、引言
国家，是一个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而又难以触摸到的似有似无的存在，关于国家学说的文字自古至今应有无数，可即便你笔落洋洋洒洒万言，却又怎生能使人简易明了其中真谛？举目觅国家，可叹人茫茫！我们肉眼所能看到的国家无非是一个个不同民族的人们组成的一个有限的空间而已，当然这些人群并非随便的一群人，游离于天与地的无限之中，他们会是有意或无意通过某种方式聚集起来的集合体，尽管我们难以观察及感触到这个集合体的边缘，但这个集合体无疑有着一个大家都颇为关心的共同利益，并都在默默的遵守着大家公认的某种关于正义的“协议”——当此种协议仅仅留存于人们的观念中时，我们称之为道德；而当这种协议物化为文字的时候，我们称之为法律。当国家集合体中的成员遵守履行着该“协议”，或因为“违约”而遭到来自集合体内部的谴责或惩罚时，人们真实地感觉到国家力量的存在，如果仅限与此，国家不再神秘，也不再神圣，人民多会将其视作一个世俗化后威严的“家长”。可是，在历史上千万次的国家统治者的更替中，在国家与国家之间残酷的战争中，我们似乎可以发掘出一点不可捉摸的神圣，那是一种绝对力量在延续，在影响着人们的平静的生活，而个人意志却一点点、一滴滴的湮灭于这种绝对力量之中。国家成为了一种确实非常伟大和光荣的实体的化身，也被一些理论家们称之为“精神”或“绝对的那个最高存在的一种表现”，生活在其中的个人的正直与否，道德高尚还是腐化堕落似乎都无关紧要了，这就是形而上学[3] 的国家论！
这种形而上学的社会学说，创立始于黑格尔，其最忠实的阐述者是鲍桑葵，通常人们谈到这派学说时，都把它当作理想主义（idealism），而其批评者却指责其“实际上乃是理想的大敌，其诡秘和危险程度远甚于一种片面的科学研究的任何蛮横否定理想主义的主张。”[4] 这钟被人成为实用主义的学说，它的基本原则的保守性是抵挡对现存制度的任何批评的防波堤，其渗入至英国社会，使得英法自由主义传统受到了怀疑，特别是使得英法两国思想家曾经所作的贡献都遭到蔑视。这种学说在德国更是有着肥沃的土壤供其滋生并蔓延，号称“铁血宰相”的俾斯麦所宣扬的伦理观与黑格尔的学说就有着直接的联系。该学说主张“国家能超越道德的非难，说战争是国家存在时无法避免的，”更是导致德国军国主义思想的盛行，为德国进现代进行的那些侵略与领土战争在理论上制造依据并进行辩护，因而被“誉为”是和20世纪初的那个好战的和组织严密的时期配合的极好的一种理论。这种理论是否被人们所说的那么“反动”，我们还是不要妄下论断为宜，但这个将国家神圣化的学派自始至终都拼命反对发源于18世纪法国、16世纪荷兰和17世纪英国的民主观念与人道主义思想。他们所宣扬的国家观企图“证明自由和法律是一致的，藉以削弱民主的原则；想用纪律观念削弱平等的原则；要使个人成为国家的一部分，以削弱个性的原则；把国家推崇为人类社会最高和最后的组织形式，以削弱人性的原则。”[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