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的发展将那些类似的功能分配给专司该功能的社会子系统,专业技能使资源日趋集中,效益成本比也相应大大提高,经济系统对此体现的最为明显。经济行为通过自身特有的媒介(金钱)、符号(财产)、组织(企业)和理性标准(利润)整合成一个自足、封闭和专业化的社会子系统。自足意味着,经济系统依靠其自身的媒介与符号在其内部各要素之间和外部环境进行交流衡量任何行为理性与否的标准只有一个,即是否能够攫取利润,它不需要其他社会标准的关注与支持,除了通过金钱媒介与生态环境交换其所需资源之外,经济系统的运行是完全独立于其他社会系统的。这种自足性使经济系统获得了自己的内部行为评价标准和维系系统内部共识的典范性原则,[3]这种独立的价值标准与生态价值互相竞争,互相取代,使经济与生态环境的关系日趋紧张。自足的经济系统像一条嵌入社会系统的寄生虫,不断地吞噬着生态环境及其代表的价值观念。
经济系统的自足性不仅使其对环境焦虑的无动于衷合法化,而且为矫正其外部不经济性的努力设置了重重障碍,这体现为它的封闭性。封闭的经济系统排斥一切外来干预,在民主的市场经济背景中,经济系统已不能再被纳入一个等级序列之中,政治系统已失去了凌驾经济系统之上的权威,出于对生态危机的反应,政治系统对经济系统任何形式的干涉都必须有合法的基础。鲁曼对通过国家干预解决生态环境问题持怀疑态度,但希望通过价值杠杆使经济系统的自我反馈产生环境利益。[4]这实质上是政治系统将一些原本不属于经济系统的行为规则强加给它,那么只以投入产出比为依据的经济决策行为是否会改变漠视环境利益的秉性呢?这一疑问留在下文分析。
经济系统的日益专业化使其丧失了除经济功利之外的一切功能,在生产环境利益不能带来经济效益,而经济行为消费的环境因素又无明确定价的情况下,经济变成与生态环境无涉的事业也就不足为奇了。专门化对生态环境的根本威胁还不限于此,功能专业化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使经济系统的规模迅速膨胀,经济与环境的不平衡关系也日益激化。尽管直接消耗生态环境的工业在各发达国家国民经济中所占比重正在下降,但是它的纯对规模却没有相应减小,恰恰相反,它的规模仍在以惊人的速度攀升,这在新兴工业化国家表现得尤为突出。
经济系统的自足与封闭并不是绝对的,它只是保障自身运行和更新的自主性以及对外来干预的拒斥,并非不与其他社会子系统关系发生任何联系。否则它对生态系统的损益都将无从谈起。经济与生态环境琐屑但却十分重要的联系集中表现为一种交换关系,自然界为经济系统提供原材料和能源,经济系统则将各种污染物排放到自然界中去。这种持续的不平等交换关系在使经济系统不断膨胀的同时,生态系统却日益逼近崩溃的边缘。为了缓和经济与生态环境的冲突,环境经济学从环境公共物品和外部不经济性的概念出发,试图最大限度地利用市场手段控制经济系统对生态环境的恣意掠夺。那么,这种努力能够在多大程度上矫正经济系统无视生态利益的缺陷,还有待具体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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