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权基本问题研究(法人人权论系列论文)
刘大生
【摘要】本文认为，产权和所有权之间不能画等号，但也不能将产权玄化、神秘化。产权就是主体对于财产的权利，包括财产所有权、财产获得权、财产利用权、财产占据权、债权、股权等。
【关键词】产权定义；产权内容；法人人权。
【全文】
要 目：
一、产权的定义问题（P2-9）
二、产权的内容问题（P10-15）
三、产权制度中的若干实际问题（P16-21）
最近十几年，无论是在实际工作中还是在人们的日常用语中，甚至在许多重要的政策文件和法律文件中，产权概念都已经被普遍使用。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的谢次昌先生说：“产权的概念已经是难以回避了”，经济学和“法学的任务是要对这个概念给予科学的法律解释，并与传统的所有权理论相协调、相衔接”。①
多年来，经济学家和法学家们在产权问题上已经发表了许多研究成果，这些成果无论是对于理论的完善还是对于实际工作中的产权改革，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是，平心而论，产权理论还没有达到成熟的阶段，在一些基本问题上（如产权的定义、产权的基本内容等）还没有形成普遍的共识，还不能满足产权改革和产权制度变迁对于产权理论的需要。因此，有必要继续进行产权理论的研究工作。
本文从法学和经济学的结合上对产权理论的一些基本问题作了探讨，并试图以此为产权理论走向成熟贡献一点力量。
一、产权的定义问题
什么是产权？有一些学者认为，产权就是财产所有权，产权是财产所有权的简称，或者是财产所有权的同义语。上海财经大学的程恩富先生说：“广义的产权和广义的所有权在内涵上可以相等”。②
厦门大学的吴宣恭先生说：“所谓财产权，就是广义的所有权，简称产权”。③
有相当多的学者，虽然没有说产权是所有权的同义语，但在实际使用产权这个概念时，往往是当作财产所有权的同义语使用的。
如果产权就是所有权的话，似乎没有必要建立一门独立的产权学说，而只需要将以往的所有权理论做一些补充和完善也就可以了。然而，经济的发展和制度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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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谢次昌：《国家所有权理论在实践中的运用和发展》，《中国法学》1996年第6期，第40页。
②程恩富：《西方产权理论评析》，当代中国出版社1997年5月第1版，第74页。
③吴宣恭：《论法人财产权》，《中国社会科学》1995年第2期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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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表明，产权不仅仅是一个所有权问题。
因此，许多经济学家和法律学家，尤其是产权学家，不能满足于产权是财产所有权的简称或同义语的说法，努力探询产权概念的新内涵，试图在理论上将产权和所有权严格地区别开来。于是，许多产权学家根据各自的研究，对产权这一概念下了许多定义。这些定义都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产权的质的规定性。但是，从总体上看，产权学家关于产权的定义还存在着许多缺陷，最突出的缺陷有二，一是乱，二是玄，并没有将产权概念说清楚，更没有将产权与所有权区别开来。
所谓乱，有两个方面的表现。一是没有产生一个普遍认同的定义，有一个产权学家就有一个产权定义；二是许多有代表性的产权定义往往自相矛盾，难以自圆其说，个别的甚至文法不通。
所谓玄，就是许多关于产权的定义、说法或命题玄玄乎乎，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些问题表明，产权理论还处于十分幼稚的阶段。下面具体分析十个有代表性的、影响较大的产权定义或者说法，看看产权定义乱在何处，玄在何方。
（一）所谓“两种所有权之间的关系”。
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的段毅才先生说：“产权应当定义为：两种平等的所有权之间的责、权、利关系”。①
段毅才先生的产权定义是令人费解的。众所周知，权利的主体是人或者社会组织，权利不能成为自身的主体，一种权利也不能成为另外一种权利的主体。而在段毅才先生的定义中，权利的主体不是人或者组织，而是“所有权”。权利本身居然也能成为权利主体，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段毅才先生的本意可能是想说：“产权是两个相邻的平等的所有权主体在行使所有权时的责、权、利关系”。这样表述虽然没有“权利的主体是权利”的矛盾，但仍然不能证明产权与所有权的区别。因为：所有者与所有者之间，所有者与非所有者之间，本来就存在着一种明确的责、权、利关系，没有这种关系所有权也就没有价值了。所以，所有者之间的关系就是所有权关系，所有权就是关系，所有权属于关系。所有权关系就是所有权，将“所有权关系”定义为“产权”就等于说“产权就是所有权”、“所有权就是产权”。
究竟什么是产权？产权和所有权究竟有什么不同？这样的问题，从段毅才先生的这一定义中仍然找不到答案。
（二）所谓“产权是界区”。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的刘伟先生和平新乔先生说：“所谓产权，是所有权在市场关系中的体现，本质上，它是在市场交易过程中财产作为一定的权利所必须确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