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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法研究、法律改革及其他

  家)肖秧。1979年8月,她说服肖秧信任我。肖知道北京需要法律知识,于是他允许我住在北京,条件是我要向北京市政府官员教授国际商法。我用中文这样教了两年。当时听课的人都非常出色;其中有些人后来到美国学习,做了很成功的国际律师。
   许:作为一位资深的中国观察家,您认为中国法律改革至今所取得的主要成就是什么?在哪些方面最需要改进?
   柯恩:从1979年春天以来,我们所看到的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让人赞叹的立法项目。假如中国国有企业的生产效率能有中国立法者的一半,他们的经济会比现在还要让人钦佩。从制定立法准则来说,中国已取得的巨大成就让你不得不加以重视。法律和经济学领域的学生将不得不学习中国这个范例。它可能是世界上最前沿的范例。当然,问题并不在于制定立法准则,而在于执行这些准则。
   在经济方面,中国政府面临许多挑战。不管你是在谈论环境保护法的执行、证券市场的监管、知识产权保护的执行,还是外国仲裁裁决的执行:问题是同样的,都在于执行。在你我的有生之年,使法律真正在生活中发挥作用将是中国所面对的一项重大任务。这并不是说他们在这方面没有取得进展。他们已经取得了进展;虽然这种进展并不一帆风顺,也并不均衡,但你必须记得他们是从何处起步的。例如,我们都必须记得教育问题:只须考虑一下教育法
  官、使其产生某种职业道德感、然后创造维持其职业道德行为的经济基础这个问题,就知道他们所面临的难点了。
   这当然是一个非常严峻的挑战。看看整个关系网的存在、利用私人关系的传统、还有腐败问题。罗马不是在一天内建成的。我想,如果一个人真的相信中国会实现人权和法治,就需要让它的经济发展再持续一代或两代。我把我一生的大部分时间放在推动与中国的经济合作上,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我恰巧相信这一点。而且我相信经济进步将培养出对自由的进一步要求、并扩大实现这一点的可能性。
   我认为,对于外国投资者来说,法治在中国存在的程度比绝大多数人意识到的要深得多。如果你从活法的角度——而不只是书面上的法律、不只是法
  院和仲裁员的说法的角度——来看,从官员对法律的日常适用和法律在人们谈
  判中的 互动来看,法律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说中国完全没有法治是夸大之辞。当然,在处理不同政见者和刑事司法问题方面,是需要法治的,但这不意味着你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商业案件时也会遭遇同样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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