⑷裁判“自由心证”的范围和方向?——这似乎是一种矛盾用语:既强调“自由心证”,怎能为“自由心证”给出范围和方向?但若从程序正义的角度看,这不矛盾。裁判的“自由心证”意指程序公正,而范围和方向意在保证实质公正——这与比赛规则有关了。
法足球学的第二个问题,理所当然,是比赛规则的问题。裁判问题是执法问题,规则问题是立法问题。与法律一样,这两大问题相互纠缠。足球规则是构成性规则与控制性规则的综合,构成性规则是主要的。但如果肯定裁判是比赛的组成部分,则当今不包含裁判的构成性规则就有必要重新审订。比如,为了消除一些似是而非的点求,要求裁判对可判可不判的一律不判,——这就为裁判的“自由心证”给出了一定的范围和方向。裁判判罚点求,是在执行控制性规则,但点求本身是一种构成性规则,现今裁判制度并未厘清这两种规则的关系。
法足球学的第三个问题关涉国际足联组织。它是世界杯的立法者及行政者——看起来像个二头怪物。现在有人呼吁它当赛场外的司法者,它简直就要成为三头怪物了。另如,国际足联的性质。一般认定国际足联是非政府组织,但国际足联与各国政府不无关系,对南斯拉夫的制裁,是一斑。国际足联性质的认定直接涉及国际足联管理制度的公开化和透明度,说起来,足球腐败的问题,实在不能当作国际足联的私事。
法足球学的第四个问题涉及足球对人类社会的影响。这种影响包括经济上的、政治上的和法律上的,都可以是法足球学研究的对象。我很奇怪,足球对现代社会如此巨大的冲击力居然能逃离在专家学者的视野之外。仅就中国而言,“走向世界”对很多人来说首先是足球走向世界。而郑梦准拟竞选韩国总统看来也不太可能是什么政治笑谈。
法足球学的第五个问题关涉社会和相关制度对足球的影响。这个问题对国人来说尤其重要,一则有关“上帝也哭了”的笑话很能表明国人对自家的足球恨之深、爱之切。上帝为什么哭了?——泱泱大国居然出不了一个足球天才和一支优秀队伍。我倒是想得通,毕竟,这个国家在各个领域几十年来都没有天才的踪影了。
法足球学的第六个问题涉及现代足球文化。比如,在我们眼里,足球起源于宋代,高俅是始祖(这也是我们足球中精神腐败的始祖);但现代足球公认起源于英国。为什么?原来别人认为现代足球不是找一个圆球在脚上随便玩玩的东西,而是现代足球那一套比赛规则。又如,球迷在场上的狂热无异于图腾,这可能就是人类原始气息在现代社会中的反刍。再如,球迷对球星和球队的偏爱是跨国的,但首先偏爱的肯定是自家的球队和球星,即便自家的球星二不挂五,也当个宝似的,——这难道不是所谓的“爱国主义”、“民族主义”和“种族主义”使用的精神套马索?另外,韩国队在半决赛中被“公正”地淘汰出局,肯定是出自某种强势话语。在一些人眼里,韩国队太像农民暴发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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