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的生命在于理性
王正斌（浙江大学法学院）
【全文】
法 律 的 生 命 在 于 理 性
——从人性[1]角度分析司法过程的性质
王正斌*
内容提要 本文通过对司法过程人性基础的哲理分析，认为理性以经验为其对象，经验经理性抽象而成为观念，理性对观念的第二次抽象使其体系化为知识，所以理性和经验是一对对立统一的矛盾，并且理性是矛盾的主要方面。司法过程的表现形式为对事实和法律的判断。而判断乃是理性的能力，因此得出结论：司法过程的根本性质是理性，亦即法律的生命在于理性，而经验则是法律生命的载体。
关键词 司法过程 人性基础 表现形式 根本性质
一、序 论
现代国家中，司法权作为国家权力之一种，与立法权、行政权相并列，在国家政治法律生活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诚如汉密尔顿所说：“法律如果没有法院来详细说明和解释其真正意义和作用，就是一纸空文。”[2]司法权的特殊性使得它得以区别于立法权与行政权，而不为后两者所混同：“司法部门既无强制，又无意志，而只有判断。”[3]对于司法过程的性质，历来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观点：理性论和经验论。由于这个问题对司法的实际运作有着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因此有必要从理论上作出明确阐述。经验论的杰出代表、美国大法官霍姆斯认为：“法律的生命向来不是逻辑，而是经验。”[4]我们对此持相反的理性论观点。本文通过对司法过程人性基础的哲理分析，认为理性以经验为其对象，经验经理性抽象而成为观念，理性对观念的第二次抽象使其体系化为知识，所以理性和经验是一对对立统一的矛盾，并且理性是矛盾的主要方面。司法过程的表现形式为对事实和法律的判断。而判断乃是理性的能力，因此得出结论：司法过程的根本性质是理性，亦即法律的生命在于理性，而经验则是法律生命的载体。
二、司法过程的人性基础
我们首先需要对人性之理性和经验进行界定，这是大前提。在此，我们有必要引入一些范畴作为起点。历史上经验主义者休谟认为：“人类心灵中的一切知觉(perceptions)可以分为显然不同的两种，这两种我将称之为印象和观念。两种的差别在于：当它们刺激心灵，进入我们的思想或意识中时，它们的强烈程度和生动程度各不相同。进入心灵时最强最猛的那些知觉，我们可以称之为印象(impressions)；在印象这个名词中间，我包括了所有初次出现于灵魂中的我们的一切感觉、情感和情绪。至于观念(idea)这个名词，我用来指我们的感觉、情感和情绪在思维和推理中的微弱的意象。”[5]我们同意休谟对上述范畴的阐述，这也是我们论述的起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