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考虑，本案的网络传输是否涉及以有形方式使用作品的权利。第一，
是否涉及展览权呢？参照
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
5条第1款第4项规定，展览权是指公开陈列美术作品、摄影作品的原件或者复制件的权利。〔13〕展览权仅限于美术作品和摄影作品，本案所涉作品不是美术作品和摄影作品，故不涉及。
第二，是否涉及复制权呢？参照
著作权法第
52条第1款规定，复制权是指以印刷、复印、临摹、拓印、录音、录像、翻录、翻拍等方式将作品制作一份或者多份的权利。〔14〕这种权利的特点是：首先，它是一种以有形方式使用作品的权利。〔15〕我国著作权法虽然没有指明这一点，但是从第52条第1款的解释来看，应该作这样的理解。其次，复制的方式，原则上不受限制。随着技术的发展，复制的方式有更为丰富的趋势。正因为如此，我国著作权法第52条第1款采取了开放式的规定。再次，复制不受复制件的数量的限制。〔16〕就本案而言，（通过他人的电子邮件）将《黑骏马》、《北方的河》存储到计算机系统内〔17〕，这是有形地固定作品的行为，是复制，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在国际互联网上传播两小说，是不是复制呢？比如，网友从被告的站点内，将原告的小说调到自己电脑里。事实上产生了一个复制件，但是这是无形的，还没有固定。只要关闭电脑，马上就消失了。故不属于
著作权法上的复制，自然谈不上复制权。如果在硬盘上保存了，那是复制，但是这与本案没有关系了。
第三，是否涉及发行权呢？参照
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
5条第1款第5项，发行权，是指为满足公众的合理需求，通过出售、出租等方式向公众提供一定数量的作品复制件的权利。〔18〕其特点是：首先，发行权是一种以有形方式使用作品的权利。〔19〕其次，使用作品的方式是向公众提供作品复制件。可以是有偿的，也可以是无偿的。提供的方式可以是出售，可以是出租，也可以是其它形式。再次，提供的对象是公众。公众是什么呢？公众是指不特定的众人。〔20〕按照著作权实施条例的解释，发行权仅限于作品复制件。但是按照承认发行权的一般立法〔21〕，该限制是不合适的。本案的网络传输是发行行为之一，故有发行权侵权问题。打个比方来说，某甲将自己订阅的人民日报挂在十字路口，让过往行人阅读。某甲提供了报纸（复制件），此为第1点；某甲向公众（过往行人）提供，此为第2点；某甲无偿许可他人使用，为提供的形式，此为第3点。正好满足了发行权的要点。而本案是将两小说挂在网上（即储存在被告的服务器上）。〔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