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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解释方法与我国审判实践

  〔4〕〔10〕〔11〕〔15〕〔16〕〔19〕国际法院“突尼斯—利比亚大陆架案判决书”(1982),第72、107、100、133、86、96、101段。
  〔7〕朴椿浩:《国际海洋边界—太平洋中部与东亚》(中文版), 法律出版社,  1994年,第270页。
  〔9〕“英法大陆架仲裁案判决书”, 第202段。
  〔12〕〔17〕“缅因湾地区海洋划界案国际法院判决书”(1984),第237、194段。
  〔13〕〔22〕《国际法院报告》,1993年,第81、194段。
  〔18〕〔23〕《国际法律资料》,第31卷,1992年,第1163页,第37段。1.平义解释方法平义解释是19世纪盛行审判解释方法。所谓平义解释,是指如果法律语句本身是清晰的,不会引起歧义和荒谬的结果的话,就应该严格遵循法律规范所用词语的通常含义来解释。〔4〕这是后期经典的平义解释方法的表述,早期平义论者认为法官只能严格依照法律规范或前例的规定进行审判,而不可寻求其他解释的方法。他们认为语言有其固有的含义,解释法律必须遵循法律规范文义,这样才能维护法律的尊严和公平稳定。
  无疑平义解释很诱人,它有助于司法公平稳定,但是在各国司法实践中,尤其是普通法国家司法实践中,平义解释不断地受到抨击。我们从美国的一个著名判例,1892年圣三位一体教诉美国一案的最高法院判由中可见一斑:“……必须承认该团体的行为是包容在这个条款的字面含义中的……但是我们不能想象议会的立法意图是要给这个案件中的交易给予惩罚,人们熟知,有的事实可能被包容在成文法的字面含义中,但并非成文法本身所要包容的,因为这样不符合成文法的精神或立法者的意图。”〔5〕学者威利姆在其名著《法律与语言》一书中批评了传统法律解释的谬误,他指出构成法律条文的语言或多或少总有不明确处,语言的核心部分其意义较明确但越到边缘越模糊,语言边缘之处的边缘含义较朦胧,因而此时法律规范可以有多种解释,某种事实究竟在语义内或语义外很难确定。〔6〕这种情况的发生多数并非立法者疏忽,而是语言本身所导致的,因而,在这种情况下,仅从字典含义角度解释文字含义来判断法律规范适应范围是不可取的。
  平义解释的不足尚在于,如果法律规范经历了较长时间,人们对文字内涵的理解会发生变化,如果仅依据平义方法解释而不寻求其他方法,可能会导致司法不公正或使某种社会现象的法律调整处于混乱状态。例如我国刑法中规定的“投机倒把罪”,在短短十几年中,这个罪名的内涵变化是相当大的,也正是如此,保守的法官和  明智的法官在援用此罪规定审判时会出现截然不同的裁判。平义解释的不足还在于,要求法官精确无区别地理解法律规范的字面含义也是困难的。因为语言往往是不确定的,语言含义与法律规范条文的上下文,甚至与整部法律相关联,不了解立法意图,语言的准确含义不易理解,更何况由于知识、经验的不同,不同的法官对法律规范所用的语词含义有不同理解。
  与平义解释方法相对应的从严理解理论在各国已退出主流地位,这是西方几百*包,使法律处于滞步不前的状况。这种思想占主导的国家一般不给法官解释法律的权力。但是平义方法作为解释法律的方法有其存在的现实基础,不失为主要的解释方法,二十世纪发展的新的解释理论和解释方法不过是对其修正和补充。
  二十世纪后,平义解释独霸的状态开始改变。大陆法、普通法国家都出现了自由的从宽的解释理论和方法。德国法学家艾尔利希认为,法律实证主义把法官变成了法律规范的奴隶,而社会的发展需要法官发挥他自身的能力去发现法。立法机关制定法律后,如果没有司法者去发现法,法律会与立法者同朽。2.想象重构解释法从宽解释理论以其追求的法律意图不同可分为主观解释和客观解释。所谓客观解释是要求法官顺应时代精神的变化,从自身所处的文化、文明环境出发去发掘法律规范的意蕴,简言之,即是适应社会客观需求解释法律,与此理论相对应的主要方法是目的性解释方法;主观解释则要求法官在解释适用法律时寻求立法原意,即是以寻求立法者制定法律的主观意图为己任,与此相应发展的是想象重构解释方法。二十世纪的从宽解释理论和方法较丰富,本文仅讨论其中两种经典的解释方法,其余的解释方法或是此两者的过渡或是此两者的折衷和拓展。
  想象重构解释要求法官在适用法律规范时探求立法者在制定法律当时的价值判断,即立法者的意图来解释法律规范中的边缘含义,立法过程中的有关资料是解释法律的主要依据。想象重构解释的实践基础是,每个社会有特定的解释共同体,这种解释共同体是指对某种事物达成共识的人的群体,它具有历史延递性,因为每个时空的文字与与文字相关的文化背景会随着时空演进而延递;后代的司法者是能够得到他们所需要的立法背景材料并且熟知当时立法内幕,法官在适用法律时可以探求到立法的初衷,从而保证法律适用的时空上的公平一致,不致使同样的案件由于时间、地域不同而有迥然不同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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