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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利益关系上的“陌生”，大家都是上帝（超验秩序）的子民，都只对同样的价值负责，这就
避免了一个因缺乏终极追求，而社会连带关系成为行动驱动决定因素的景况，保证了法律的适
用不受这种情理纠葛的影响，保证了制定法兑现于社会的确定力及统治的权威性。
第二、超验秩序的独立存在暗示着一种二元关系的确立：超验-现实。自然法虽然是至高的
存在，但它始终是隐性的，是至善完美而不能通过人的意志诉诸于文字的，要调整世俗社会，
原罪的人不足以担负这一责任，于是世俗法的存在就变成了不可或缺，具有在世俗之城的至上
性 ，这正是法治的必要前提——法律至上，无此无以树立法律的权威；同时，世俗法的独立
存在并不意味着其势力的专横存在，首先，因为超验秩序是永恒存在的，而人的理性是生而有
之的，所以世俗法符合自然法是可欲的，其次，自然法的至高性对世俗法来说就象一只放在法
典上的上帝之手，起着道德与价值监管的作用，世俗法因此有了一个可以而且必须追寻的价值
目标，只有这样，实现法治才具有了另一重前提：法律正当。只有良法——符合自然法并为人
类的理性所捕捉而制定的法律才有被人们遵循的理由，而且有必须被遵循的理由。
所以，结合以上分析，我们可以作这样的结论：以超验秩序与现实秩序二元分立为思想核
心的自然法思想是法治得以成为可能的思想前提。
据此来对历史进行考察，我想至少能从思想资源这个角度对以下问题给出某种解答：
一、古希腊为什么没有产生法学？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最杰出的思想家，虽然我们不能说这二位先贤就代表了所
有的法律思想家，但至少可以说他们的思想代表了古希腊法律思想的主要理路。在前者 的思
想中，超验秩序与现实秩序被压缩为一个空间维度，哲学家念兹在兹的就是在人世间实现他的
理想天国；而后者的工具性的自然正义观，一旦反映到社会思想中，只可能成为立法者遵循的
规范与指南，依据自然正义而制定的法律当然是不需要修改、不需要解释的。他们的思想当中
一个非常突出的相似点就在于，他们都希望用政治手段来实现人类的幸福。这是古希腊城邦林
立、战乱不断的社会现实在思想界的必然反映，同时，这种思想基调有反过来影响社会，它决
定了在古希腊法学要么没有存在的基础，要么没有存在的必要。
二、古罗马有杰出的法律实践、有大量优秀的法学家，为什么它依然不是成为一个法治国？
古罗马的法律思想虽然受斯多噶学派影响很深，又有西塞罗这样伟大的法律思想家对自然法
作出了如此重大的发展，但是此一时期的自然法思想的特点决定了它不可能成为一个法治国。
其实在前面的分析中我们已经涉及到这个问题，在斯多噶学派与西塞罗的学说当中，自然法与
实在法并没有呈现出明显的二分性，实在法被认为应当是自然法在俗世的完美再现。这一思想
在实践中的不可行性，前文已做分析，这里不再赘述。所以在古罗马虽然实在法得到了独立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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