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天空--自然法发展脉络及影响缕析
秀草
【全文】
仰望天空
――自然法思想发展脉络及影响缕析
如果他们不是同样地属于我和你
它们就毫无意义或近于毫无意义
……
如果它们不是同样地既接近又遥远
它们就毫无意义
——惠特曼·自我之歌
引言
自然法思想一向是西方法律思想史研究不可回避的重要命题，但是学界的诸多长文短论一般
都集中于诸如自然法思想对西方法律观念发展的影响、自然法思想与实证法思想的论战、比较
等问题上，这些问题的特点就在于将“自然法”思想视为标签化的物件，一个标签掩盖其所涵
盖的思想的差别而为大而化之的比较。即使有对自然法思想的发展做出介述的文章大多也仅仅
是简单地以社会或文化背景为点,分段性地叙述一下自然法的发展阶段历史，很少有论及不同
阶段的自然法思想之间的牵连、变化以及影响的。
本文所试图完成的就是一个揭开标签，让自然法思想发展的牵牵绊绊、纠葛不断的历史脉络
显现出来的过程。限于学识，这里所讨论的自然法思想止于中世纪的St.奥古斯丁，因为在我
看来，至此自然法已经完成了它的形成期，走向成熟，而它这一路走来的历程最能体现它的发
展脉络。在这一分析的基础上，本文将探讨一下发展中的自然法思想对西方法学中与之双峰并
峙的另一传统——法治思想的影响，并以此为理论依据来试图回答一些思想史上由来以久的问
题：为什么古希腊的思想家如繁星璀璨，其法律思想光耀千古，却始终没有法学产生，也没有
法学家的存在？为什么古罗马法律昌明，法学家辈出，一部罗马法在法律领域征服世界，遗泽
至今，却始终未实现法治？而笔者的现实主义倾向又促使本文在结束以上论述之后，转入对中
国历史与现实的一些反思。这样一种由西及中、由古及今的反思在我看来之所以是可欲，乃是
因为尽管存在着文化、社会上的巨大差异，但是思想家们用哲学的术语提出和讨论基本问题的
方法以及寻求解决这些问题的各种可能进路的方法，却可以说是持之有效的。从这个意义上讲
，弗里德里希·尼采的论断在今天看来仍然是正确的。“当我们言及希腊人时，我们实际上是
在不由自主地谈论现在和过去。”
一、天上人间的融合与分离：
从“理想国”的人间构建到“上帝之城”与“世俗之城”的二元对立
一般论及自然法的专著，都有一个渊源的追寻，而大多数这样的追寻会以“在柏拉图、
亚里士多德的论述中就有自然法思想的体现” 而告终，因此，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便在人们
的学术观念中作为自然法谱系的源头思想家而存在。本文承袭这一追寻，也从这两位先师谈起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接受这一追寻的结果，相反，我希望借以下的分析来质疑这样的结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