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行政执法方式的法治化、公开化
知识经济社会行政权性质的嬗变,引起行政执法方式的多样化和非权力化,但远非仅此而已。行政执法不是一个简单的落实和执行法律的过程,执法过程要复杂得多,“它可以视为一个由权限、权力与权利关系以及等多项因素综合作用的过程,它也可以看作一个摆正权力与法律、权力与权力关系以及同等看待实体与程序、合法与合理的过程。”[11]因此,为使行政执法服务权为相对人提供质高量大的服务,并为相对人提供服务创设条件,使社会形成良好的自觉服务系统,行政执法方式还必须迈进法治的轨道,暴露于“阳光”之下,以避免行政权的腐蚀和滥用。
法治是人类社会共同的理想追求,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不断更新与完善。知识经济是在工业经济充分发展的基础上转型和演变而来的,同样知识经济时代的法治也不过是建立在工业经济社会法治文明成果的基础上,赋予新的时代内容和更高的时代要求而已。1959年印度新德里国际法学家会议在讨论和总结75000名法学家以及30个国家的法学研究机构的各种观点后,通过体现全面正义法治模式的《德里宣言》,确认法治是一个“能动的概念”,它“不仅被用来保障和促进公民个人的民事的政治的权利,而且要创造社会的、经济的、教育的和文化的条件,使个人的合法愿望和尊严能够在这样条件下实现。”[12]这一概念既是对工业经济社会法治成果的总结,又是对知识经济社会法治模式的自然延伸和科学展望。知识经济以人创造的知识为基础,人力资源成为第一资源,工业经济以物为中心让位于知识经济的以人为中心,从而使人的创新成为社会、经济、政治及法律关注的焦点。而人的创新能力的培养和挖掘,必须有一个激发人的创造欲望、创造热情、创新意识、创新灵感的法治环境。这就得以全面正义的法治确保人的人格尊严、权利与自由的尊重和保护,并能从政府提供服务和创造的条件中促进人的创新能力的充分发挥。
行政执法方式的法治化就是这种全面正义法治的具体化。行政执法方式不仅要在形式上合乎法律规则,更强调其实质上要合乎法律的原则、目的和精神,实现从注重法律规则到注重法律原则的转变。行政权与立法权和司法权相比,涉及社会生活的具体领域广泛得多。随着知识经济的来临,行政权职能膨胀,行政权性质的嬗变,直接提供相对人全方位的服务并为提供这种服务创造有利条件成为政府的主要目标。为实现这一目标,采取的执法方式必然多样化、非权力化,那么机械的“规则法学”的形式法治显然是不符合实际的空想。重视实质法治,发挥法律原则及其抽象的法律精神的作用,赋予行政主体广泛的自由裁量权,是知识社会的必然选择。现代美国著名行政法教授戴维斯认为:“在世界史上没有任何一个法律制度无自由裁量权。为了实现个体的正义,为了实现创设性正义,为了实现还无人知道去制定规则的新纲领以及为了实现某些方面不能够变为规则的老纲领,自由裁量都是不可缺少的”[13]当然这种自由裁量权也是有限制的,难以想象现代的政府可以没有一种适当控制的官方自由裁量权,法治的要义之一就是“政府必须根据公认的、限制自由裁量权的一整套规则和原则办事”[14](英国行政法学家威廉·韦德的法治观)。在法律规则没有涉及的情况下,法律原则及其抽象的法律精神就是执法的准绳;即使有法律规则的存在,也必须对有关法律原则给予充分考虑。在知识经济“知识爆炸”和“信息爆炸”的巨变时代,制定包罗万象、详尽无遗的法律规则已成为幻想,加大行政主体的自由裁量权,重视法律原则无限宽广的包容力量,成为知识社会高素质的法律主体以开放的姿态用来解决法律难题,实现行政主体服务职能的可靠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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